伊莉討論區

標題: 倪淨 -【等等愛之三】夜寢3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01 AM     標題: 倪淨 -【等等愛之三】夜寢3

本帖最後由 ayoi 於 2014-3-17 05:29 PM 編輯

【小說封面】
[attach]99714210[/attach]

【內容簡介】

女人耍性子時,要是他耐心哄,早就乖乖的了。
男人鬧脾氣時,只要她撒點嬌,早把她寵上天。

對于感情,向震宇很死心眼,一旦認定了,
怎樣都不放手。為了娶安娣,他耍了不高明的手段,
結果她氣他使詐,索性提離婚。可他不但不離,
還霸道地說,扛也要將她扛回家。更可惡的是,
她都要跟他離婚了,他還夜闖她的房,上她的床,
把她折騰得直不起腰。反正她是他娶回來的老婆,
能跟她上床的男人只有他,不管是床的左邊右邊還是中間,
這輩子睡她旁邊的人只有他!
況且他為了跟她結婚花了多大心思,
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就放她走,至少也要等他回本。
可當安娣哭著捶著他的胸問:「那怎樣才算回本?」
向震宇卻認真看著她說:「可能要一輩子吧,
等你拿一輩子來還時,勉强算回本了。」

【出版日期】2014年2月19日
【出版社名稱】喵喵屋
【書系及編號】臉紅紅BR (倪淨 -【等等愛之三】夜寢 續集)

*1.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,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。
*2.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。版權為原作者所有。
*3.支持原作者,請購買正版。

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07 AM

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4-3-21 01:47 PM 編輯

第一章

  其實在安娣打完電話給向震宇后,到向震宇中午出現在病房這中間的几個小時,聽到沈約說安娣受傷住院的白小梨,在向震宇出現前,一大早就趕到醫院去探病了。

  安娣以前當總裁時,對白小梨雖然有時是過分了點,但兩個女人這几年一路走過來,深厚的友情還是不容小覷的。

  白小梨也知道若是沒有安娣,憑她的才能哪有可能進入安氏這麼大的公司上班,雖然只是個小助理,但就是因為安娣,她才能成為沈約的小助理,雖然沈約老愛欺負她,有時還愛佔她便宜,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,這男人喜歡她。

  長到二十六歲還不曾談過戀愛的她,明明是想要把沈約這男人給拿下,結果她不但在工作上被他壓榨得可憐,還被他給拐回家睡了好几個一夜情。

  「娣姐,你……你的頭髮、你的眼睛……你拿剪刀幹什麼?」白小梨一手提著補湯,一手提著水果走進病房時,本以為安娣肯定還在睡覺,平時她就愛賴床,總要人三催四請地才肯起床。

  沒想到安娣不但沒睡覺,手里拿還著剪刀,嚇得她趕快將手上的東西全都往地上擺,三步並兩步地走到病床前,搶下安娣手中的凶器。

  「小梨,你幹嘛跟我搶剪刀?」安娣白了白小梨一眼,不過因為眼睛腫得厲害,看起來不但一點威脅性都沒有,還有點小丑。

  「娣姐,你沒事拿剪刀幹什麼?」白小梨將剪刀握在胸前。

  「白小梨你是沒帶眼睛出門嗎?沒看到我這頭像是被狗啃的頭髮嗎?我拿剪刀當然是為了剪頭髮。」她愛美這是眾所皆知的事,儘管她打扮不算時尚,但女人愛美是天性,她也不例外。

  不過是頭破了一個洞,就被剪了一個狗啃的髮型,昨天是礙著向母在,她不好多說什麼,今天向母有事不能來,她直接跟護士小姐借了把剪刀跟鏡子,打算把頭髮修一修,至少要能見人。

  白小梨聞言,嘴巴張得老大,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,「你說你拿剪刀是為了要修頭髮?」

  「嗯。」安娣答得很肯定,可是白小梨聽在耳里卻很驚恐。

  「啪」的一聲,剪刀被白小梨用力放在病床邊的櫃子上,她抖著手指指向安娣,「娣姐,你頭上還包著紗布,你要怎麼修頭髮?」

  「怎麼不行?你把剪刀給我。」

  「不行,我怕你修完后會找我算帳。」

  「算什麼帳?」

  「怪我沒阻止你做傻事。」

  安娣本來還拿著鏡子比划著,聽完白小梨的話,安娣又白了她一眼,悶不吭聲地將鏡子放回小櫃子上。

  白小梨那里看不出她是生氣了,連忙哄她,「娣姐,先別管頭髮了,你看我幫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來了。」她這時想到被自己放在地上的東西,連忙走過去提了起來,「這是我今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燉的雞湯,你趁熱喝。」

  白小梨將提鍋打開,盛了一碗給安娣。

  白小梨有一手好手藝,安娣是知道的,這些年她的胃也被白小梨給養刁了。

  安娣沒好氣地端過碗喝了一小口的雞湯,滿足地又接著再喝了一口后才疑惑地問:「小梨,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醫院?」

  「我聽沈總說你受傷了,我就趕來了。」白小梨見安娣的火氣消了,又拿出袋子里的蘋果跟刀子,很賢慧地坐在椅子上開始削皮。

  「算你有良心。」安娣又一口一口地喝著還冒著煙的雞湯,「對了,小梨,你等一下去跟護士要一些冰塊。」

  「為什麼要冰塊?」白小梨邊削皮邊納悶地看安娣。

  「你沒看到我眼睛都腫了,這樣要我怎麼見人。」還好來的人是白小梨,要是別人早被她轟出去了。

  白小梨這才又將注意力放回安娣腫得嚇人的眼睛,不解地問:「娣姐,你眼睛怎麼會這麼腫?」

  「當然是哭來的,你不知道撞破頭有多痛。」

  白小梨受教地點點頭,知道安娣一向不耐痛,一點小痛她就能哇哇叫,更不用說是頭上破了一個洞。

  「那現在還痛嗎?」

  「當然痛了,不過護士說如果不是太痛,最好不要打止痛劑,這樣傷口才好得快。」昨晚她真的痛得受不了,打電話去跟向震宇哭訴,可能是大哭時忘了痛,哭完了就一覺到天亮,現在感覺傷口比較不抽痛了。

  白小梨邊削蘋果皮邊點點頭,覺得護士說的很有道理。

  見安娣喝完了,白小梨趕緊接過碗,將手里的蘋果切塊拿給安娣,眼睛在病房里環視一遍,「沈總說向家人在醫院陪你,怎麼我一個人影都沒看到?」

  「都回去了,我想一個人獨處就要他們都回家休息。」再說她一個媳婦哪好意思讓向母這個長輩在醫院照顧她。

  「那向總裁呢?他知道你受傷受了嗎?」

  「知道。」提到向震宇,安娣忍不住就想到自己昨晚對著手機大哭的窘態,一時羞得滿臉通紅。

  白小梨不解地見安娣突然紅著臉,忍不住打趣地笑她,語帶曖昧地問:「娣姐,是不是想到向總裁了?他知道你的頭受傷了,有沒有很心疼地安慰你?」

  「你少亂講了,我哪有想他,我只是剛好昨天打電話告訴他,我的頭破了一個洞。」

  「那向總裁怎麼說?」白小梨心想這不就是跟人家撒嬌了,還非要嘴硬說沒有,不過自己瞭解安娣的要强,也就沒揭穿她的話。

  「哪有說什麼,就這樣啊。」想到昨晚在手機這頭聽到向震宇的聲音,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剛好傷口痛得很難受,還是真想他了,反正她就覺得那頭傳來的低沈嗓音,有一股令她心悸的溫柔,就連現在想起,左胸口的心跳仍會一下快過一下。

  白小梨見她不肯多說,哪里聽不出她話里的甜意,「娣姐,那你沒叫他快點回來陪你?」

  安娣轉頭看白小梨,似乎不懂她在說哪國外星語似地瞪她,「回來幹什麼,我又沒怎麼樣,不過是撞破頭,他大老遠飛到歐洲就是為了工作,我沒事叫他回來不是很無聊嗎?」

  女人的嬌嗔撒嬌,安娣一樣都不會,更何況對像還是向震宇,這要她哪里能開口。

  「怎麼沒事,你的頭都破一個洞了!」白小梨瞪大眼,覺得安娣是不是撞壞頭了,竟然白白錯過這麼好的一個跟老公撒嬌的機會,「你不知道男人最喜歡女人這麼跟自己撒嬌了,要多愛有多愛,說不定一心疼,馬上就搭飛機回來了。」

  安娣沈默了片刻,臉上閃過各種表情,「你說向震宇會飛回來,就為了我的頭撞破一個洞?白小梨,你是不是電視劇八點檔看太多了?」安娣翻個白眼,懶得跟她再多說。

  「我哪有,而且你心里明明也很愛很愛向總裁,不然這麼多男人肯出面幫安氏度過難關,你最后卻選了向總裁,然后把自己給嫁了。」

  「白小梨,誰說我愛向震宇了?我一點都沒有愛他,當初要不是他拿安氏逼我嫁,我才不會跟他結婚!」

  安娣死鴨子嘴硬,嘴上說沒有,可是她漲得老紅的臉部表情、口是心非的模樣,哪里是不愛了,更不用說剛才講到向震宇時,眼睛散發出來的光亮根本騙不了人。

  「哪沒有愛,你明明就很愛,你只是還氣他當初一聲不響地跟你分手,才會故意不愛。」白小梨不怕死地掀了安娣這些年來最不想面對的舊傷口,果然馬上被安娣狠狠地瞪了一眼,嚇得她連忙伸手摀住嘴巴。

  「你現在是翅膀硬了,有沈約給你當靠山,就不把我這個總裁放在眼里是不是?」

  「我不敢。」白小梨很俗辣的連忙搖頭。

  「不敢就好。」安娣說得渴了,順手就拿起手中的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
  白小梨見安娣像是跟蘋果有仇似的,一下子就啃完了一塊,奴性堅强的她馬上又遞上第二塊。

  「可是娣姐,我覺得啊,雖然你說你不愛向總裁,但是向總裁心里一定是愛你的,而且是很愛很愛。」

  以前她為安娣抱不平罵著向震宇時,沈約就曾跟她說過,在向震宇這男人的眼中,除了安娣,其他女人不過就是風景,只能當擺飾用的,他連多看一眼都懶。

  不然先不說那位楊思巧倒追他這麼多年了,外頭愛慕他的女人哪個不是又美身材又好,可是向震宇理都沒理一個,眼睛里只容得下安娣,她到哪里他追到哪里,表面上看來是要跟她作對,可是背底里瞭解內幕的人都很清楚向震宇要的是什麼。

  他要安娣,就是非她不可,才會這麼執著又不甘心地在她身后糾纏不放,這不是愛是什麼?

  白小梨記得那時自己聽完后,心里可是很震驚的,不過仔細觀察后,她發現沈約說的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,向震宇他的目的很清楚,他要安娣這個女人,就算是要寵要使壞,也是他才能做的,別的男人敢來接近安娣,他肯定不放過對方。

  只是這麼明白的追求跟示愛,安娣好像雷打不動似的,一點知覺都沒有。

  安娣「呿」了一聲,潑了白小梨一身冷水,「你又知道了,如果他真的愛我,幹嘛在安氏有難時强逼我嫁他,他早在回國接手公司時就該來跟我示好了,不要說追,起碼要有一點表示。

  可是他呢?三不五時跟我搶生意,到處跟我作對找麻煩,讓我這几年為了對付他忙得一個頭兩個大,要不是沈約阻止,我差點就要去向氏跟他翻桌子了,你說這種男人會是愛我?」

  說完,安娣都忍不住要為自己心酸一把了,她怎麼會惹上這麼一個不講理又蠻橫的男人?

  「這當然是愛了,不然向總裁幹嘛找沈總幫他的忙……」白小梨的話才說了一半,連忙摀住嘴,心里暗罵自己的大嘴巴,連沈約交代她不可以說的事都說出來了。

  安娣又咬了一口蘋果,瞪了白小梨一眼,「向震宇找沈約幫什麼忙?」

  白小梨被瞪得小心肝亂跳,急著搖頭揮手,表情慌張,「沒有啦,我剛才說錯了,是沈約找向總裁幫忙……」

  白小梨急著為自己剛才的失言解套,奈何安娣這人雖是粗枝大葉,可在商場上走了几年,多少還是會看人臉色,況且憑她對白小梨的瞭解,白小梨有沒有說謊,她一眼就能看穿。

  「白小梨,向震宇去找沈約幫什麼忙,你最好從實招來,不然我就跟沈約告密,說你如何背著他跟男人相親。」

  「娣姐!」白小梨嚇壞了,要是被沈約知道她前陣子去相親的事,她就死定了。

  「快說。」安娣又拿起手中的蘋果咬了一口,「不准說謊。」

  「好啦,人家說,但是你要保證你聽完后絕對不會生氣,也不會找沈總算帳。」若是安娣去找沈約問清楚,那她的小命真的要沒了。

  「好,我保證。」安娣點頭。

  白小梨嘟著嘴,深吸了一口長氣后說:「其實安氏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財務危機,上次那批貨出問題,沈總早就知情也有防備,也知道該怎麼對付處理。」

  白小梨邊說邊偷看安娣,確定她很平靜地聽著,這才又鼓起勇氣繼續說:「可是向總裁有一天卻突然來找沈總,他說安氏的貨源有問題,張文極卷款跑了,下游廠商不提供貨源,銀行不肯貸款給安氏,全是他一手策划的。」

  安娣的表情愣了一下,本來正打算再咬一口蘋果的她,一時間咬不下去,將蘋果放下,不知是不是因為生氣。

  只聽她過了好几秒后才顫著聲問:「你說那時安氏發生的一切亂源,全都是向震宇在背后搞的鬼?」

  安娣難以置信地瞪大眼,她覺得自己的手在抖,身体也在抖,就連她的一顆心都在抖個不停,像是要抖出心口似的。

  白小梨被問得一時無言,猶豫了一下后決定一吐為快,既然瞞不了,那不如就說清楚,「對,全是向總裁做的。」

  而沈約這男人就是幫兇,白小梨也是后來才知情的,可那時她不敢說,沈約很慎重地告訴她,一旦被安娣知情了,他們兩個只怕會被安娣追殺,大卸八塊都不足以泄恨。

  就算安娣原諒他們了,向震宇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布的局,卻被她給破壞了,可能會找她算帳,而且向震宇那麼蠻橫的人,一旦真發火了,到時沈約想幫都沒能力了,所以白小梨被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。

  安娣突然不顧頭上的傷口還疼著,大聲地問:「理由呢?這麼背地里搞安氏,向震宇總要有理由吧?」

  白小梨傻眼,她都說了這麼多,安娣竟然還敢問她理由,這理由不是直白得一看就知道了嗎?這下換她沒好氣,也跟著大聲地回說:「理由當然是向總裁想要得到你,而你也真的像沈總說的,為了讓安氏度過危機,私下跑去跟向震宇借錢,然后他順勢逼你跟他結婚。」

  白小梨是覺得向震宇的手段不太光明磊落,但是她相信向震宇是愛安娣的,所以那時她選擇不要跟安娣坦白。

  況且婚后向震宇真的對安娣很好,雖然婚事沒有公開,但一向潔身自好的向震宇除了安娣,從不讓其他女人近身,除了工作跟朋友外,他所有的時間都給了安娣。

  「你跟沈約都知道他這麼做只是為了跟我結婚,而你們還瞞著我幫他?」安娣愣愣地看著白小梨,那眼神有點冷淡,像是在看陌生人似的。

  「娣姐……」白小梨被那冷淡的眼神嚇了一跳,心虛地喊人。

  「白小梨,我真是錯看你了,虧我還對你這麼好。」安娣氣不過,因為打著點滴,頭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疼,有氣沒地方發的她恨恨地咬著手里的蘋果,像是跟它有仇似的,很用力地一口一口的咬著。

  「我當然知道娣姐對我好,可是我也知道向總裁很愛你,不然你想,他那麼俊帥的一個男人,那種不是普通有錢有勢的家世,大家都想跟他巴結討好,他有必要為了一個不愛的女人花這麼多錢跟精力,去設一個局讓那個女人跳進去,然后順利娶她當老婆嗎?他如果真想要女人,外頭多的是女人任他選,可是他只要你一個人。

  從你接手安氏,我跟在你身邊做事,看你們兩個人一年比一年吵得還嚴重,明明沒有什麼深仇大恨,關係卻几乎是蕩到了冰點,他若是不愛你,他為什麼要處處找你麻煩?他這麼一個大忙人,又不是吃飽了閑著沒事做。」

  白小梨從沒想過,自己會這麼大膽地在安娣面前試著幫向震宇說話,她不笨,她看得出來向震宇對安娣的那份真心,而她更希望安娣能幸福,而她知道那個能給安娣幸福依靠的男人就是向震宇了。

  「可是你知道我是抱著什麼心情嫁給他的嗎?」

  「我知道你那時嫁得很委屈,可是結婚后向總裁對你的好,大家都看得出來,他不但疼你,還很寵你……」

  「不要說了。」安娣哪里會感覺不出來向震宇對她好,就是因為他對她好得過頭了,在聽到這個事實后,她才會這麼震驚。

  向震宇是那麼驕傲的男人,要他跟人低頭,就算那人的拳頭比他硬,他也不可能放下身段讓對方,可是他卻為了她主動去找沈約,不是她不相信沈約,而是沈約對他認定的人自然好得沒話說,可是站在商人的立場,肯定會獅子大開口地狠狠地削向震宇一頓,而他那麼强勢的男人怎麼甘心呢?

  那他娶她時甘心嗎?

  被沈約趁機掐著脖子,不但錢要一筆一筆地拿出來,還要滿足沈約的要求,他怎麼可能會甘心!

  白小梨本來早有心理準備,等她說完,安娣肯定會大發一頓脾氣,可是她卻一反常態,不發一語安靜地坐在床上,不知在想什麼似的看著窗外,讓白小梨坐在一旁看得心不安。

  「娣姐,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?你如果真的生氣,你可以罵我,但是你不要不理我。」白小梨輕輕地握住安娣的手。

  「小梨,你告訴我,沈約還讓向震宇給安氏做了什麼事?」安娣雖然問著,但她沒看向白小梨,而是望著病房的窗外。

  沒人知道在向震宇回來的這個早上,白小梨將沈約跟向震宇如何設計安娣的事,一件一件說給了安娣知道。

  還說了沈約為了要看向震宇是不是真心的,私底下有好几次要向震宇為安氏的虧損拿出大筆大筆的錢,還要求向震宇放棄几個重大合作企划,將機會讓給安氏,雖然這些對向震宇來說都算是小事,他自有能力處理也有能力安撫向氏的股東跟董事,但是他也為此工作得更賣命。

  聽著白小梨每說一件,安娣的心就抽痛一下,直到白小梨說完,安娣臉上露出苦笑,心想向震宇這麼委屈求全逼來的婚事,她以前不知情也就算了,現在知道了,要她怎麼再走下去?

  難怪他總是忙,難怪他總是天天加班,難怪他從來沒有休息時間……

  可是向震宇怎麼可以一邊欺負她,一邊又默默地幫她,他做這麼多想幹嘛?是為了要她欠他更多嗎?還是讓她一輩子帶著還債的心待在他身邊?

  不行,她不要,這樣不平等的婚姻她不要,他這種愛,她要不起。

  當初是他要分手的,如果他真的愛她,他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再追求她一次?所以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罷了,那根本不是愛,不是愛……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08 AM

第二章

  當白小梨走后,這天中午,在安娣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向震宇時,他竟然回來了。

  人家都說,兄弟如手足,老婆如衣服,男人之間的情誼哪是女人能插足的,可惜這句名言在向震宇的面前很快被推翻,為了安娣,向震宇還真不把兄弟當兄弟!

  病房里,几個朋友來探病,邊幽蘭跟邊仁兩姊弟、紀一笙的大哥紀一屜,還有另一位站在離門邊最近的楊克哉,他們聽到安娣撞破頭,全都放下手上的工作,關心地前來探病,卻沒想到探病中途會見到這麼驚人的一幕。

  向震宇與紀一笙從小一起長大,交情很好,就算曾經有過口角,但從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失控,兩個人大打出手,還雙雙掛綵了。

  眾人還在震驚中,愣得不知該如何反應,倒是紀一笙已經扯回自己的衣領,率先走進病房,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走近病床,對躺在床上的安娣投來一道冷光。

  「頭還痛不痛?」他是安娣的主治醫生,巡病房是他每天的工作之一,沒想到稍早在自己的辦公室時,卻被突然出現的向震宇給狠狠地揍了一拳,而后兩人扭打一團。

  「痛。」傷口不小,說不痛是騙人的,特別是早上還發了一頓脾氣。

  「那等一下讓護士小姐幫你打止痛劑,要打多少就打多少。」紀一笙才說完,病房里的几個人全都瞪大眼,以為他在開玩笑,止痛劑這種東西還能要打多少就打多少?

  可惜不等眾人開口,安娣已經提出抗議,「我不要打針。」

  她這輩子最怕打針了,她趕緊想找救兵,眼睛抬起一望,卻不小心與還站在門邊的向震宇對視。

  她怎麼都沒想到,在她最無助時打了一通哭訴的國際電話,向震宇會這麼快就出現在自己眼前,如果早上白小梨沒跟她說那些話,她應該會不計較他多年前分手的事,也不會計較他有時霸道又獨裁的壞脾氣,說不定此時此刻會抱著他大訴委屈。

  可是她偏偏就知道,因此她本來該有的感動全都被她收進心里,不准自己心動。

  她沒跟向震宇哭訴,而是找一向最疼她的紀一屜撒嬌,「一屜哥,我不要打針……」頭破一個洞都已經夠可憐了,她才不要再打針。

  向震宇以為受傷的她在看到自己后會跟他撒嬌,讓他這個不顧長途飛行趕回來的老公幫她出面,卻聽到她跟紀一屜撒嬌,為此向震宇眼一瞇,肚子一股氣直往胸口涌上,感覺心底酸酸澀澀的,說不上那是什麼滋味。

  連跟其他人寒暄都省了,他繃著一張臉,三步並兩步來到病床邊,把那份失落感藏好,沒好氣地瞪著紀一笙說:「那就不打針,我讓一笙幫你開藥,我們吃藥。」

  他的老婆他自己顧,不用其他人多事,這麼明顯的佔有慾,在場的人哪個看不出來。

  紀一笙自然將好友的妒意看進眼里,但他卻很不買帳地涼涼的回了一句:「醫院沒止痛藥。」

  「一笙,醫院怎麼會沒有止痛藥,你就開給安娣,她剛才還一直在喊痛。」邊仁見向震宇握緊了拳頭,只怕一個衝動就要揮出去了,火藥味在空氣中瀰漫,怕真打起來的他連忙出來打圓場。

  「紀一笙,你這小氣鬼,我住院又不是不付錢,你憑什麼不給我藥?」安娣撫著自己包著紗布的頭,不滿地叫著,還不忘連忙轉頭跟坐在沙發上的紀一屜打小報告,「一屜哥,一笙欺負我。」

  正當紀一屜要開口,坐在椅子上的邊幽蘭這下也看不下去了,搶先說:「紀一笙,你這小子,你哪時長成這麼沒心沒肺了?你看不出安娣痛得小臉都發白了嗎?沒止痛藥,那還開什麼醫院,干脆讓它倒了算了!」

  女王氣場强大的邊幽蘭自小把安娣當妹妹疼,哪舍得安娣被紀一笙這麼欺負,直接跳出來叫罵。

  只見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,貼身上衣加上又窄又短的短裙,將她完美比例的身材展現出來,一雙修長勻稱的長腿下踩的是五吋高跟鞋,她走過去重重地拍了紀一笙的肩膀。

  「大姊,你別這樣……」邊仁正擔心病房會再次有人大打出手,沒想到他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姊竟然又找碴。

  「我怎樣了?向震宇,你在這里好好陪安娣,我們大家先走了,我告訴你,如果安娣再有什麼委屈,小心我把你的醜事全都抖出來!」邊幽蘭哼了一聲,走過去摸了摸安娣被剪得有些不堪入目的頭髮,「安娣,你乖乖休息,等你出院后,幽蘭姐就找美發師幫你剪個美美的髮型。」

  「幽蘭姐,你要走了?」安娣拉著邊幽蘭的手,不想她走,因為自己現在還不想跟向震宇獨處,在他對自己做了這麼多可惡的事后,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。

  「我等一下還有事,明天再來看你。」邊幽蘭一面說,一面朝安娣使個眼色。

  安娣拉著邊幽蘭的手,順著邊幽蘭的眼色,小心地朝門邊瞄了過去。

  她住院,大家聽到消息全都趕來看望她,但楊克哉怎麼也來了?而且還是跟紀一屜一起來的。

  這兩人跟沈約,從高中一路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,感情好得不得了,在安娣眼中,這三人除了女人不會共享外,其他東西都是大方地任好友享用。

  剛才沈約也來了,在紀一屜跟楊克哉來時,他因為有會議所以提前離開,沒想到不到几分鍾,邊仁跟邊幽蘭隨后也來了。

  因她受傷住院,邊幽蘭跟楊克哉這兩個人竟然在多年后又碰面了。

  安娣忘了是哪時開始,這兩人几乎不曾在同一個場合出現,就算不小心同時現身,有一人也會提前離開,而那人永遠都是邊幽蘭。

  這位天不怕地不怕,被眾人拱成女王的邊幽蘭,這輩子認栽的恐怕就楊克哉這個冷面男。

  誰不知道邊幽蘭喜歡楊克哉,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,高中時楊克哉拒絕了邊幽蘭的表白,自此邊幽蘭視楊克哉為隱形人,別說看一眼,只要有他出現的場合,邊幽蘭是直接拒絕現身。

  而楊克哉在病房里,一句話都不說地站在角落,身著白色襯衫跟牛仔褲,單手插入牛仔褲口袋,雙手抱胸靠在牆邊,在安娣的視線瞄過去時,他也正好看向這個方向來。

  楊克哉看的人肯定不是安娣,這一點安娣很有自知之明,看著楊克哉,安娣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真的是性感,一件普通的牛仔褲跟白色襯衫,完全掩蓋不了他的男性魅力跟成熟的男人味,不過他太花心,這麼花心的男人她養養眼看看就好。

  「幽蘭姐,你要去哪里?」

  「等一下我有相親,我怕遲到。」

  「相親?」邊幽蘭的話讓病房里的所有目光都移往她身上,很難相信相親這兩個字,會出現在這位氣場强大的女王身上。

  邊幽蘭被看得很不悅,美目一掃,「怎樣,本小姐不能去相親?」

  「大姊,你別生氣,大家沒有這個意思。」邊仁怕他姊又發飆,連忙上前安撫,「安娣,你好好休息,我陪我大姊先走了。」

  安娣小心地又將目光瞄往楊克哉的方向,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,可惜被向震宇的大掌給擋了視線,「安娣我會照顧,你們全都可以走了。」

  趕人的意味這麼濃烈,誰聽不出來。

  「幽蘭姐,明天你再告訴我相親的結果哦。」安娣朝邊幽蘭揮揮手。

  「嗯,那我走了。」邊幽蘭又摸了一下她的臉,小聲叮嚀向震宇好好照顧安娣,隨后轉身走人,而經過楊克哉身邊時,她只當沒見到這人,快步越過。

  「楊大哥,我跟我大姊先走了。」邊仁見他大姊沒跟楊克哉打招呼,只好代替他大姊說。

  誰知邊仁才說完,楊克哉卻伸手擋住他的去路,扯住他的手臂,「我陪她去。」

  在邊仁的錯愕下,楊克哉已經步出病房,他想追上去,卻被紀一屜給攔住,「阿仁,我有事找你,我們邊走邊談。」

  邊仁還摸不著頭緒,已被紀一屜勾肩帶出病房。

  而后病房里獨留向震宇跟安娣。

  安娣想到自己被剪得亂七八糟像是狗啃的頭髮,愛美的她難為情地扯著頭髮,餘光瞄到向震宇投來的視線,見他正注視著自己拉扯頭髮,她沒忍住,沒好氣地揚起尖細的下巴,口氣不善地說:「不准看!」

  安娣向來都是眾人眼里的美女,就算平時隨意打扮,也從沒像此時這麼邋遢過,更不用說還是在向震宇的面前。

  向震宇對于她的孩子氣倒是沒說什麼,往床邊坐下,順勢伸出長臂將安娣往胸膛一摟,很仔細地將她看了一遍,這才發現她除了頭上有外傷,她的手臂也有些破皮擦傷,只是他一個大男人這輩子沒哄過女人,心里雖然是心疼不已,可是嘴巴上說出來的話卻讓安娣聽得很不高興。

  「這麼大的人了,連走路都走不好,還好這次只是撞破頭,如果撞笨了,看你要怎麼辦。」

  「向震宇,我的頭都撞破一個洞了,你還要說我笨,你太過分了!」他才一回來,不但不安慰她,竟然還說她會撞笨。

  「走開,我才不要你假好心,出去!」安娣氣不過,伸手想推他,奈何她的手連推了好几下,向震宇高大强健的身軀不動如山,他小心地避開她頭上的傷,依舊將她牢牢地抱在懷里。

  「我看以后不管我去哪里,最好都把你也帶上,免得你真的撞傻了,連老公是誰都忘了。」他又補上這麼一句,聽來像是抱怨但又像有別的含意,安娣這女人沒有一般女人有的細膩心思,只覺得他像是要表達什麼,她卻猜不出他的意思。

  向震宇半個多月沒見她了,忍不住想多抱一抱一解相思苦,可是見她推不動自己后便開始動手動腳,又是用手捶又是用腳踢,她這點小力氣他是不痛不癢,但她越打越起勁,怕她不小心會撞到傷口,只好將她摟得更緊,怎麼都不肯鬆手。

  「向震宇,你放開我,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我醜,放開我啦……」安娣說著說著,聲音越來越小聲,最后忍不住哽咽了。

 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,以前向震宇更惡劣時,她頂多是眼睛泛紅,卻很逞强地從不在他面前掉淚,可在知道他為了娶她做了這麼多事時,她覺得自己有點情緒失控,眼淚怎麼也管不住地說掉就掉,伸手擦了擦后淚水馬上又涌了出來。

  「安娣,別哭了,再哭就更醜了。」向震宇向來是剛硬的男人,哄女人這種事他不熟練,更何況從小到大安娣不曾跟他撒嬌過,他自然沒機會練習怎麼哄女人。

  此時他那句丑才說完,早就有些生氣的安娣,一時管不住自己的情緒,不管自己是不是受傷了,嘴巴一張,牙齒狠狠地朝向震宇的胸膛咬了一口。

  比起剛才亂無章法的踢打,這一口咬得很重,向震宇只是任由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,忍著那疼,哼都不哼一聲地由著她咬。

  誰知踢人打人的是她,咬人的也是她,結果咬完了向震宇,哭的人還是她。

  向震宇聽見她的哭聲,不顧自己被咬的傷口,偏頭看著安娣,見她哭得眼睛紅紅的,眼眶里還有淚水,他喉頭一緊地說:「哪有人像你這樣,明明對我又踢又打最后還咬人,結果自己又哭了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,你說這公平嗎?」說完伸手幫她擦眼淚。

  「我要回家……」安娣彆扭地扭頭不肯看他,只是任性地又抬腳踢向震宇,小腳丫連連踢了他的腰側好几下。

  「好,等一笙說你可以出院了,我馬上就帶你回家。」向震宇笨拙地哄著她,躲都沒躲地由著她踢,怕她不小心又撞到頭上的傷口,只好趕緊抱著她,不讓她再亂動。

  安娣被他抱得緊,掙了几下沒掙開來,在他懷里安靜了好一會后,向震宇以為她可能睡著了,她卻突然開口,「你跟一笙打架了?」她的手撫過他的嘴角及臉頰的紅腫。

  「嗯。」

  「為什麼打架?」他們感情那麼好,他又重朋友,她怎麼都不相信這兩個人會動手互毆。

  「我不在台灣,你出事了,他沒好好幫我照顧我老婆,還欺負我老婆,我能不揍他嗎?」向震宇這話說得理直氣壯,別說是安娣,連他自己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為了女人跟好友動手,可似乎只要跟安娣有關的事,總能讓他失去理智,沒有一次不是耍拳頭的,先前跟沈約也是如此。

  聽完他左一句老婆、右一句老婆,安娣不得不承認,她的心暖暖的,被人放在手心疼的感覺很特別,她從小就是嬌嬌女,爺爺跟沈約都疼她,她也一直都認為那是理所當然,可是向震宇的疼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,心跳會加快,小臉會發熱,整個人輕飄飄的,好像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般。

  在向震宇的懷抱里沈默了片刻后,她的手往他的襯衫胸口摸了摸,而后在他的黑眸帶著不解的注視下,解開他的襯衫扣子。

  「剛才是不是咬痛你了?」

  向震宇嗤笑不出聲,身為男人他怎麼都不會在安娣面前喊痛,這有失他的男人本色。

  安娣見他嘴硬,索性自己拉開他的襯衫,固定上健身房的他,古銅色的皮膚下是結實肌肉,看不到一絲贄肉,寬肩窄腰,是女人看了都會心動。

  可是此時的安娣卻沒心思欣賞,她一心只看著剛才被她咬過的傷口,此時不但瘀青紅腫還有血絲,可見剛才她咬的力道有多重,而他卻一聲不吭由著她亂咬一通。

  看著他胸口略為嚴重的咬痕,安娣承認她心疼,伸手輕輕地在他胸口處摸了摸,「向震宇。」

  「嗯?」向震宇難得感受她的溫柔,儘管被咬疼了,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,儘管臉上帶著長途飛行的倦累,但此時安娣溫順地被他抱在懷里,他就算再被多咬几下、多痛几次,都心甘情願。

  「我們離婚吧。」

  本來是溫馨的一刻,因為安娣突來的一句話,將向震宇俊臉上的笑打散,一點一點地收回,只見他黑著一張俊臉像是要殺人似地直瞪,猶如在看怪物似地看著她。

  「你有膽子再給我說一次!」向震宇將她拉離自己的懷抱,大聲吼她。

  「我們離婚吧。」

  「你敢跟我說要離婚?」

  安娣回看他,「誰說結婚了不能離婚的,不適合就要離,我覺得我跟你不適合,我要跟你離婚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若不是她此時頭還受傷,向震宇早將她捉起來好好痛打一頓屁股了,可是他不能,所以他鬆開她,轉身走到窗邊深吸了几口氣,想要讓自己平靜。

  「等我出院,我們就簽字,你不用擔心我會獅子大開口,我什麼都不要。」

  「然后呢?」向震宇猛然轉身,目露凶光地瞪她,只見他雙手拳頭在側,額頭青筋直冒,像是在忍著怒氣。

  「我會回去找沈約。」安娣受不了他的逼視,先行將視線移開。

  「你想都別想!」向震宇大步走過來,大掌捏住她的下巴,傾身逼近,目光與她平視。

  他的力道不輕,安娣覺得自己的下巴像是要被捏碎,疼得她用力拍他的手,「你放手!」

  「告訴我你不會離婚。」向震宇卻沒放開她,而是加重力氣,「說!」

  「我偏要離,我就是要離婚!」

  安娣被他弄得疼了,大小姐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,一手拉不開他,她也管不了另一手是不是還在打點滴,伸過來就往他的手又捏又打的,因為太用力,血液倒流,點滴的流管一下子成了鮮紅色。

  「安娣,住手!」向震宇餘光瞄見了流管成血紅色,大聲地吼著。

  可惜安娣哪里還管得了,他吼得越大聲,她的動作也越大,不過几秒,在向震宇還來不及捉住她揮動的雙手,安娣用力一扯,點滴的流管掉了,插在手背上的針頭也跑了,頓時點點的血漬落在粉紅色的病床上,染上床單跟被單,就連安娣粉紅色的病服也沾了點點的紅,手背上還不停地流著血。

  向震宇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,「安娣!」

  他急忙捉住她的手,不讓她再亂動,另一手急伸去床頭按鈴,想要叫護士過來。

  霎時,安娣卻張口在他手臂用力咬了一口。

  因為沒有防備,也因為太緊急沒去意識到咬他的人是安娣,向震宇隨手一甩,下一秒就聽見安娣往后倒去,隨即而來的是「叩」的一聲。

  當護士進來時,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傻了,趕緊喊人。

  向震宇哪還顧得了自己被咬傷的手臂,迅速將安娣給抱了過來,一手摀住她的手背不讓血再流出來,另一手則是按住她的頭,剛才那一撞讓安娣的傷口又出血了,只怕傷口裂開又要再縫一次了。

  被向震宇抱在懷里的安娣疼得看著自己流的血,眼眶再次紅了,她心想這麼無理取鬧的自己,向震宇肯定受不了,應該覺得麻煩了吧,想到這里,她竟然覺得眼前一片模糊,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地往下流,比她前几天受傷時還難受,因為這一次她連心都疼了。

  晚上七點多,向震宇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,揉了揉酸澀的眼睛,看著床上睡著的安娣。

  他很想用力將她搖醒,要她跟自己說清楚為什麼突然吵著要離婚,卻在看到她頭上還泛紅的紗布跟手背上的包紮,喉頭滾了滾,因為頭部本來的傷口重新縫合,怕她太痛,紀一笙幫她打了止痛劑,也可能太累了,她在大哭大鬧一陣之后,好不容易睡著了。

  而慌亂地忙了一下午,此時見到她一臉蒼白虛弱的模樣,向震宇儘管心里再氣再怒也只能作罷,反之有一股難言的內疚。

  看著自己被咬得紅腫的手臂,他目光冷冽,連紀一笙說要幫他包紮,他都說免了。

  不過就是被她咬一口,再疼忍一忍就過去了,他卻一時失神伸手甩開她,才會讓她再去撞到傷口,這全是他的錯……

  可是他不懂,怎麼他才去一趟歐洲,安娣就有了離婚的念頭?明明去之前,他們之間的關係已大有改進了……明明她還打電話給他,該死!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?向震宇死握著拳頭,恨不得一拳捶向牆壁,好好發泄心里几乎要滿溢的憤怒。

  向震宇用力抹了把臉,眼神複雜地再看了安娣一眼,大掌握住她露在被單外的手,這時紀一笙穿著白袍走進病房。

  「檢查報告我看了,傷口縫合很順利,除了頭上多了個包,沒有多大問題。」紀一笙看了看床上的安娣,又看了看眼睛直盯著安娣不知在想什麼的向震宇,跟他說不久前檢查報告的結果。

  「確定沒問題?」

  「嗯,隨時可以出院。」因為怕安娣再亂動,這回紀一笙沒讓她再吊點滴。

  「那就出院吧。」

  紀一笙以為自己聽錯,斯文的臉看著向震宇,訝異地問:「你確定?」

  他雖然不清楚他們夫妻又為了什麼事在鬧情緒,但安娣這麼失控倒是他頭一回見到,若是現在急著出院,那回家再大吵大鬧問題可就更大了。

  向震宇無聲地點頭,紀一笙沒有多說什麼,儘管兩人才剛動手打過架,但見到好友此時的落寞跟苦澀,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后問:「她說要離婚,我想應該是說說罷了,可能是在氣她受傷你不在台灣,過几天就好了。」

  「嗯。」向震宇連個苦笑都笑不出來,只能點頭。

  「你在這里陪安娣,我去辦出院手續。」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09 AM

第三章

  兩小時后,向震宇用手機撥了電話給沈約,告訴他安娣稍早傷口裂開,又重新縫合的事。

  「怎麼會這樣,傷口好端端的怎麼會裂開?為什麼沒有馬上通知我?」沈約氣得在電話那頭大吼。

  「她還好嗎?我現在馬上趕去醫院。」沈約剛下班洗過澡,慌亂地拿衣服要穿上。

  「阿約,安娣沒事,你不用急。」

  「為什麼會傷口裂開?」

  向震宇沈聲將事發過程簡略地說給沈約聽,那頭的沈約聽了后,沈默了几秒才又大聲吼:「就算她咬你,你怎麼可以甩開她?那她現在人呢?」

  安娣從小就怕痛,一點小破皮就像是要她的命,傷口重縫那該有多痛,沈約對向震宇自然有氣了。

  「我要一笙幫她打了止痛劑,現在睡著了。」

  「那我現在就去醫院。」沒有親眼看到安娣,沈約不放心。

  「阿約,你不用到醫院了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我跟安娣已經在你家門口了。」

  沈約聞言,拿著手機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,拉開窗簾果然看到向震宇的車子停在家門前。

  見狀沈約忍不住咒罵一句后,一言不發地將手機掛斷,連衣服都來不及換,只披了浴袍就走出房間。

  佣人已經聽從沈約的吩咐打開大門,他走出屋子時,向震宇的車子已經開進大門口,停在安宅的前院。

  沈約快步走上前,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,看見車子里穿著醫院病服的安娣,見到她不只頭上的白紗換過,連左手也包紮了,他臉色一凜,無法淡定又氣急敗壞地質問著,「不是剛縫合傷口嗎?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?」

  「我問過一笙,傷口沒什麼大礙。」向震宇沈聲說完后走出駕駛座,要沈約讓一讓,他將披著他西裝外套的安娣攬腰抱起,讓她的臉埋在他頸間,「我先抱她回房間。」

  向震宇過于平靜的表情跟態度讓沈約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對勁,他手臂一伸擋住向震宇的去路,「震宇,發生什麼事了?」

  沈約好歹是在商場上打滾過的人,向震宇的異樣他無法當成沒看到,沒說清楚前,他身為安娣的老公,不能把安娣往娘家里送。

  「安娣吵著要回家,我只能送她回來。」向震宇直視沈約,面無表情地說。

  吵著回家?沈約心里充滿疑惑,卻不得不放下手讓向震宇過去。

  向震宇見沈約讓開,他手里抱著安娣,沈穩地邁步走進安宅,熟門熟路地走上樓梯。

  安宅對他來說並不陌生,儘管他有很多年不曾來過,但是高中那時,他可是常常爬牆往二樓安娣的房間闖,那時的血氣方剛、年少輕狂,為了見安娣一面,半夜三更也不能阻擋他。

  五歲那年,他帶著孩子氣卻又霸道地說他要娶她回家。

  十七歲那年,他沒有娶她卻把她拐上床,像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劇情一樣,夜闖她的房間。

  二十七歲這年,他如願娶了她,儘管他的手段不高明,但一切都值得。

  他不曾對女人動情過,就只對安娣放不開手,以前他以為那是不甘心,可是后來明白那是因為他愛她。

  他不懂別的男人怎麼哄自己的女人,但他用自己一慣的方式對待她,他以為她懂得他的感情了,沒想到二十多年的强求,他換來的是一句她要離婚。

  不可能,他死都不可能讓她離開自己,當初他能卑鄙地耍手段將她困在身邊,成為他的老婆,現在他就能再用其他方法斷決她的一切后路。

  誰敢帶她走,他就跟誰拚了!

  走進她的房間,與十七歲那時的擺設不同,卻依舊與那時清純少女的夢幻感如出一轍,不過床上倒是少了跟他爭風吃醋的布偶,想到這里,向震宇不覺苦笑了一下。

  他將安娣放在粉紅色的床上,小心地幫她蓋上粉紅色的被子。

  他環視了一下充滿了粉紅色系物品的房間,心想她都多大了,還喜歡這麼孩子氣的顏色,若是她將家里的房間佈置成這樣的色系,他可能會爆跳如雷。

  其實他沒跟沈約說,為了離婚的事,安娣鬧了一個下午,在縫合時還依舊吵著不跟他回家,也不回他們住的公寓,除了回安家外,她哪里都不去。

  為了讓她乖乖地讓紀一笙縫合傷口,向震宇不得已只能妥協,只是離婚這件事,他死都不會同意。

  「你們兩個這回又怎麼了?」沈約走過來,小心地檢查安娣的傷,確定只是皮外傷,這才放心,卻還是想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
  「沒吵。」起碼他沒吵,而是她不知怎地一直鬧。

  「那就是安娣又在鬧性子了,說吧,這回她又怎麼個無理取鬧法了?」沈約哪里會不瞭解安娣,明明心里還喜歡向震宇,卻嘴硬不肯承認,一點小事都可以讓她鬧性子,也只有向震宇能這麼縱容她,由著她亂使小姐脾氣,要是別人,哪能容得了她這麼任性。

  向震宇煩躁地吁了口氣,手指抓過前額垂下的頭髮,這是這個晚上他第二次無奈地抹了把臉。

  看著安娣的睡臉,他自嘲地說:「她要離婚。」

  沈約看著因為長途飛行,再加上似乎一夜沒睡而有些頹廢的向震宇,又轉頭看了看被剪了像狗啃似的髮型的安娣,忍不住要對這兩個人搖頭了。

  「你同意?」沈約同情地看了向震宇一眼,栽在安娣的手里,不知該說他好運還是不幸。

  向震宇給了沈約一記白眼,冷酷地說:「我不會離婚!」

  從以前就常遭到向震宇的白眼,沈約被瞪多了,自然無動于衷,況且他們兩人為了安娣連拳頭都比過了,現在不過是瞪几眼,他真的不覺得痛癢。

  「那你要不要先回家去洗個澡,好好在家里睡一覺?順便換件干淨的衣服,再將臉上的紅腫上個藥,你放心,安娣我會幫你好好看著,到你回來時,她都不會不見的。」

  沈約不用問,向震宇臉上的掛綵肯定跟安娣有關,只是這回不知道是哪個人這麼倒楣,吃了向震宇的拳頭。

  向震宇打起架來,拳頭硬不說,要多野蠻有多野蠻,那狠絕樣他之前可是領教過了。

  沈約見向震宇壓根不想走人,只好拍拍他的肩勸說:「婚都還沒離,安娣就算真要走,也走不了的。」

  台灣就這麼一點大,她此時頭上還有個傷口,就算要搭飛機,至少也要等傷好了再說。

  在沈約的再三保證跟趕人的情況下,向震宇這才不情願地被請出了安宅。

  而直到向震宇的車子開出安宅,沈約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,晚上十點半了,他的小助理應該還沒上床才是。

  他走回自己房間,拿過手機撥給白小梨,手機只響了三聲,那頭就傳來白小梨帶著困意的聲音,「白小梨,限你一個小時內,想辦法找出一份離婚協議書到我家來。」

  那頭剛洗完澡,帶著困意躺上床的白小梨聽得一頭霧水,好端端的要她找什麼離婚協議書,他又還沒結婚。

  只是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,沈約又再補一句,「你要是找不到,這個月的薪水你也別領了。」說完,不管白小梨在那頭哀叫連連,他直接將手機掛了。

  那天晚上,向震宇聽了沈約的話,沒有回再安宅,而安娣則是一覺到天亮沒有醒來,直到隔天早上八點,沈約再次走進她的房間。

  「安娣、安娣……」沈約傾身拍了拍安娣的臉頰,試著叫醒她。

  睡得迷糊的安娣在沈約的叫聲下終于醒了,轉頭四處望了望,熟悉的擺設跟設計,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。

  「我怎麼會在家里?」她記得重新縫合完后,因為傷口太疼了,向震宇讓人幫她打了止痛劑,那時天快黑了,向震宇還坐在她病床前,怎麼一覺醒來,她就在自己的房間了?

  那向震宇人呢?她轉頭環視了房間一眼,沒見到他高大的身影。

  「先吃藥。」藥是向震宇昨晚留下來的,怕她半夜又痛,紀一笙開了止痛的藥。

  安娣聽話地坐起身喝水吃藥,又一次看了房間四周,確定向震宇不在這里,她才一臉疑惑地問:「我為什麼會在家里?」

  「不是你昨晚一直吵著要回家的嗎?」沈約拿過她喝完的水杯說。

  「向震宇人呢?」

  「他送你回來后就走了,你再好好睡一下,我剛打電話去醫院問一笙,他說雖然你沒有真的撞到腦震盪,但還是有輕微的腦震盪徵兆,今天最好是躺在床上多休息。」

  「紀一笙亂講,我只是撞破頭,哪有腦震盪這麼嚴重。」

  「你還敢說,這麼大的人了,走路走不好撞破頭也就算了,你竟然躺在床上都可以再撞到頭,整個后腦袋都撞了個大包,你還敢說不嚴重。」沈約心里雖然心疼,卻還是忍不住斥責她。

  「我又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往后倒,我哪知道會撞到頭,再說如果真的很嚴重,一笙才不會讓我回家。」

  「人家不讓你回家可以嗎?一笙說你在醫院大吵大鬧,你老公還差點把人家醫院給拆了,嚇得護士都不敢進你的病房,他能不讓你出院嗎?」沈約打去醫院時,紀一笙很不客氣地將他們夫妻倆的惡行都跟他說了一遍。

  「我就很痛,可是我哪有大吵大鬧,我才沒有。」

  沈約鄙視地哼了一聲:「我讓佣人煮了粥,等吃過后你再好好睡一覺,我還要到公司上班,如果再有不舒服還是哪里痛,讓佣人打我的手機。」

  因為要上班,沈約已經穿戴整齊,一身黑色西裝筆挺,粉紅色的襯衫配上紫色的領帶,整個人看起來帥氣卻又不失內斂穩重,還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吸引力,難怪公司那麼多女員工暗戀他了。

  安娣才剛抬眼要回答,卻見到不應該出現在安宅的白小梨正端了一碗粥走過來。

  「娣姐,吃粥。」白小梨將碗交到安娣的手里。

  「小梨,你怎麼會在這里?」

  等一下就是上班時間了,白小梨不去公司跑來這里做什麼?

  「沈總讓我來的,他還要我……」白小梨一臉委屈,邊說時還忍不住偷偷瞄了沈約一眼,不小心掃到了沈約冷冽的目光,趕緊雙手摀住嘴巴,就怕自己再多一個字,這個月的薪水真的要充公了。

  「沈約還怎麼樣?」安娣吃了一口粥后,看著白小梨一臉驚慌的小臉,納悶地問。

  白小梨的手依舊捂在嘴巴,像是小媳婦似的,不敢多說一個字,只是一直用力搖頭。

  「安娣,記得吃完粥后要好好休息,還有今天不准下床,你給我乖乖躺在床上,要是讓我知道你下床了,我直接將你打包丟回去給向震宇。」

  沈約走上前,比白小梨高一個頭的他,黑眸瞥了白小梨一眼,那別有深意的目光嚇得白小梨的小心肝差點跳出來。

  說到向震宇,安娣終于忍不住開口問:「向震宇人呢?」

  她還沒跟他談好離婚的事,他怎麼把她丟回家就失蹤了?

  「他有事先走了。」沈約說完,白小梨又偷瞄了他一眼,那清澈的眼睛眨啊眨的,清清楚楚地寫著說謊兩個字。

  沈約再次冷冷地掃了白小梨一眼,嚇得她縮了縮肩膀,連忙低下頭,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。

  「我今天約了客戶開會,先去公司一趟,中午時我會再回來看你。」

  安娣聽完后乖乖點了點頭,不知是她太累還是真的不舒服,總覺得今天早上的沈約有點怪異,但她說不出哪里怪,只覺得他整個人從頭到腳就是很怪,就連一向多話的白小梨都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,看得她很不解。

  「小梨,你幹嘛一直捂著嘴巴,你該不會是聞到粥的味道,害喜想吐了?」

  「我哪有,我都還沒嫁人,哪來的害喜!」白小梨聽完,放開摀住嘴巴的手,趕快為自己辯解。

  「那可難說了,這年頭未婚也能懷孕,你小心一點,不要傻得被男人給拐上床后,連保險套都不知道要用。」

  「我……我才不會那麼傻,我都有要他戴!」單純的白小梨一說完,才驚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,表情又羞又惱,一陣紅一陣白地跺了跺腳,委屈地紅著眼眶跑出去了。

  沈約想拉住她,卻被她給甩開,最后見她奪門而出,深吸了一口氣后轉頭瞪了安娣一眼,語帶無奈,一個是自己的繼妹,一個是自己的女人,他哪個都不好多說一個字,只能避重就輕地說:「你明知小梨臉皮薄,還這麼欺負她。」

  「哼,我哪知道她真這麼傻地被你給拐上床了,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很正人君子,送上門的女人你一概都看不上眼。」安娣說完,不理會沈約氣黑的俊臉,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著手里的粥。

  「晚一點我讓震宇過來。」沈約見自己的女人跑了,有些待不住,轉身往房門走去,走之前還不忘再交代,「記得,不准下床。」

  安娣只顧著低頭吃粥,理都不理,等她吃完粥,佣人剛好上來收了碗筷。

  她又再次躺回床上,可能是藥效起了作用,本來隱隱作疼的傷口又不疼了,她覺得眼皮很沈很想睡,接著就這麼又睡著了。

  安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只覺得自己睡得並不安穩,感覺有人走進她的房間,摸了她的頭跟臉,她以為是沈約又回來了,索性不理,繼續睡覺。

  不知睡了多久,當她再睜開眼睛時,房間里的床頭燈已經被打開,她覺得口渴,撐著上半身坐起身子,在昏黃的床頭燈下,看到床頭櫃上放了一個水杯,她想都沒想地伸手拿過水杯。

  當她將水杯里的水喝完,剛要放下水杯,餘光卻瞄見了床頭櫃上無故放了一個不屬于她的牛皮紙袋,她將水杯放好,好奇地拿過牛皮紙袋,將里頭的文件拿出來。

  因為水杯沒放好,她拿出文件時不小心碰到杯緣,聽見「匡」的一聲,水杯掉在房間的地板上,發出清脆的破裂聲。

  安娣像是沒聽見水杯掉落在地板的聲音,只顧著兩眼發直地看著手上的文件,上頭清清楚楚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,她不用想也知道這份離婚協議書是誰放在她房間里的。

  原來她睡覺時,進來她的房間的人不是沈約,而是向震宇。

  看來這回又是她在自作多情了,就像七年前的那封簡訊,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,明明也想離婚,昨天竟然還敢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不會離婚,向震宇這個偽君子!

  因為水杯破碎的聲音不小,她的房間門又是半掩,讓拿晚餐上樓的向震宇急忙衝進來,他望著一地玻璃碎片,連忙將晚餐放下,又喊了佣人上樓。

  當向震宇跟佣人忙著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時,安娣只是安靜地盯著向震宇高大的身影蹲在地上,直到確定玻璃碎片清理干淨,佣人也走出去了,向震宇才坐到床邊還來不及開口,安娣卻早他一步出聲,冷冷地命令著,「筆給我。」

  「你拿筆做什麼?」向震宇這才發現她手中拿了一份文件,「你手里拿了什麼?」

  「這是什麼你不知道嗎?」安娣將離婚協議書移到他面前,讓他看個清楚。

  「我說了我不離婚!」向震宇沒料到安娣手里拿的竟然是離婚協議書,他都說了,他死都不會離婚,她竟然連文件都準備好了。

  「你不離我要離,請你把筆給我!」安娣伸手跟他要筆。

  可是向震宇卻只是看著她,動都沒動一下。

  安娣見他不給,直接往他襯衫左胸的口袋里搶了筆,連離婚的協議內容是什麼,她也沒去看,三兩下就胡亂簽上自己的名字。

  「拿去拿去,我才不稀罕!」

  安娣簽完后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扔給向震宇,接著也不管頭上的傷口,蓋上被子躲在被子里哭了起來。

  向震宇拿起她簽好字的離書協議書,本來他火大地想將文件給撕了,卻在不小心瞄到了上頭的文字后,雙眼瞇了瞇,薄唇緊抿,皺著眉頭將文件上的內容全都看了一遍。

  協議內容只有兩條,他卻看了很久,一字一字很仔細地看著,看完后他聽到了被子里的安娣抽泣的哭聲。

  不知哭了多久,安娣覺得自己的眼睛腫了,喉嚨也干了,房間里什麼聲響都沒有,她以為向震宇肯定得意地拿著離婚協議書走了,一時又覺得委屈,眼淚又滾了下來。

  「哭完了?」

  正當她以為向震宇早走了,突然聽見向震宇的聲音響起,她猛然將被子掀開,用一雙紅腫的眼睛瞪他。

  「你幹嘛還不走?」見他坐在自己床上,她氣不過地坐起身推他。

  「你確定要離婚?」向震宇揚了揚手中的離婚協議書,目光與她對視,再問她一次。

  「對,我要離婚。」

  她一說完,向震宇濃眉深皺,而后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也飛快地簽了字,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那麼迫不及待。

  當向震宇簽好字后,他說:「既然都簽了離婚協議書了,那現在就跟我回去。」

  安娣聞言,只覺得向字震宇他瘋了。

  他們離婚協議書都簽了,憑什麼要她再搬回去跟他住?她沒那麼厚臉皮。

  見她完全不理自己,向震宇將她剛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到她眼前,要她看清楚她剛才簽下的是什麼。

  當安娣的小臉一陣紅一陣青地看完離婚協議書上的內容時,她氣得全身發抖,衝動地打算撕了它,誰知向震宇的動作更快,直接從她手上搶走文件。

  「我不要,那上面的條件我不同意!」

  她實在太生氣了,她才不會為了離婚而幫他生孩子,再說,什麼叫她若是三個月內生無法懷孕,那這份離婚協議書就作廢,女方不得再主動提及離婚?

  這個離婚怎麼看都對她不利,她才不要同意。

  「來不及了。」向震宇一副沒得商量的態度。

  「那不算,我剛才沒有看清楚,我反悔了。」

  向震宇卻搖了搖頭,「剛才我問過你了,你說你不會反悔,不是嗎?」

  「向震宇你這個小人,你只會欺負我!」

  「不是你說要離婚的嗎?還是你不離了?如果你不想離了,我可以把這份文件撕了。」

  「誰說我不離,我死都要跟你離婚!」

  安娣太生氣了,她覺得自己完全被向震宇給設計了,不然怎麼會簽了一份那麼不公平的離婚協議書。

  聞言向震宇表情一凜,冷聲告訴她,「我給你十分鍾,十分鍾后你不下樓,我就把你扛回家。」說完他冷漠地轉身走了。

  當向震宇下樓時,他撥了通電話給還在公司上班的沈約。

  電話接通時,他劈頭就問:「那份離婚協議書是你擬的?」

  向震宇不用想,也猜出是誰把離婚協議書放在安娣的房里,除了沈約還有誰。

  「怎麼了,我以為你應該會高興我這麼幫你,不是嗎?」

  「我說了我不會離婚。」就算那協議書里的條款對他再有利,他也不稀罕,他壓根沒想過離婚這件事。

  「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離婚,我也不想看到你跟安娣撕破臉分手,畢竟安氏還欠你很多,當初為了逼她跟你結婚,你要我配合你演了一場戲……」

  「沈約!」向震宇氣得大吼。

  「為了娶安娣,你幫安氏度過難關,為了感謝你這位大金主,我可是好心幫你,幫安娣排除掉其他追求者,讓她只能嫁給你,你說我這麼用心,怎麼能讓安娣傻傻地跟你離婚?」

  向震宇冷哼,沈約的好心根本是別有居心,表面上說是好心幫他,其實他算盤打得比誰都精,一點虧都不會吃。

  「離婚的事我會跟安娣談,只要我堅持不離,她也走不了。」

  「那你就好好想一想,怎麼讓她在三個月內無法懷孕,離婚協議書不是寫得清清楚楚的,三個月內安娣沒懷孕,這個離婚自動無效,她也不能再提離婚的事。」

  這兩個條件可是他想破頭想出來的,字面上看來對向震宇有利,但實際上他可是耗費苦心為安娣著想,這輩子再也沒有第二個向震宇,她放手了一定會后悔。

  「那如果她不小心懷孕了呢?」向震宇在手機這頭咬牙切齒地問。

  「那你就好自為之了,我想如果我是你,我肯定每次上床前都會記得做好防護措施,對了,今天我一時口快,跟人提了你跟安娣結婚的事,我想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開,你們兩個最好先有心理準備,既然都結婚了,也不必再隱瞞,就大大方方地跟所有人承認安娣就是你的老婆,這不是很好嗎?」

  當初結婚時,向震宇連個婚宴都沒有,直接將安娣拖去法院公證,沈約早就想跟他討個婚禮,好歹安娣可是他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公主,哪能這麼隨便就嫁人,向震宇多少要拿出一點誠意來,讓大家看看他對安娣到底有几分真心真意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09 AM

第四章

  因為一時失去理智,安娣簽了一份很不明智的離婚協議書。

  在她吃了晚餐又堅持洗過澡后,沈約還是沒回來,因為沒有救兵,只能臭著一張臉,在佣人的目送下被向震宇帶走。

  她以為向震宇會帶她回向宅,可是他沒有,而是將她帶回他們住的公寓。

  一進久違的家,安娣不管自己頭上的傷,丟下向震宇往房間走去,一分鍾后,就見她手上抱著枕頭跟睡衣走出來。

  向震宇剛放好鑰匙,走進廚房想喝口水,卻在轉身時見到這一幕,「你要去哪里?」

  「從現在開始,我們分房睡。」她都要離婚了,連離婚協議書都簽了,她才不會再跟他同床共枕。

  向震宇僵了一下身子,忍了忍心里的不滿,決定先不理她,由著她放肆地將東西拿進客房,他則是進浴室洗澡。

  稍后他一身清爽地走出浴室,洗澡后的他,一般只習慣穿條睡褲鬆垮垮地掛在腰際,而上半身則是赤裸。

  此時安娣也整理得差不多,手里拿著內衣內褲。

  他冷淡地轉頭掃了眼化妝台,發現本來放在上面的瓶瓶罐罐全都不見了,應該被她移到客房了。

  「還有什麼要搬的?」

  「今天我累了,衣服等我明天睡醒后再來搬。」說完她轉身走往房門,迅速消失在向震宇眼前。

  只是十分鍾后,客房里卻傳來安娣憤怒的叫聲。

  「向震宇,你放我下來!」

  他竟然趁她不注意時進到客房,再趁她上床睡覺后來到床邊,隨手將她從床上拉起,抱在懷里走出去,

  而她搬進客房的那些私人物品,她若是不嫌麻煩,天天到客房拿,他也不介意。安娣急得叫罵,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慘痛經驗,她這回不敢亂掙扎也不敢再亂踢亂打,怕自己一個亂動掉下來,那可不是再重縫傷口這麼簡單了。

  很快地,向震宇將敢怒不敢亂來的安娣抱回兩人的房間,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枕頭孤伶伶地放著。

  他將安娣放下,在她翻身想要下床時,他出聲警告,「你如果不想睡,我不介意跟你好好地在床上運動一下。」

  這麼隱晦又直白的威脅,安娣這個當他老婆的人哪會聽不出他在說什麼。

  「你……我……」安娣急得說不出話來,穿著睡裙的她本是坐起想要下床,雙腳卻遲遲不敢落地。

  向震宇見她收斂些了,只留床頭燈,然后也跟著上床。

  安娣見他只著睡褲上床,連忙往另一側閃開,跟他拉開距離。

  向震宇躺好后,隨手一勾,將她嬌小的身子給勾回身前,穩穩地落在他胸前,避開她的傷口,雙腿定住她不安分又扭動的細長雙腿,「不准亂動。」

  「你放開我,我不要跟你睡。」

  「不要也得要。」她還是他的老婆,不跟他睡還想去哪里睡。

  「不要,我們都簽字離婚了。」

  向震宇哼了一聲,無情地說:「那也要你符合離婚的兩個條件不是嗎?」

  「向震宇,你欺人太甚了。」安娣悶悶地說,窩在他懷里,心里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,明明這男人都同意跟她離婚,卻不准她分房睡,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?

  「我以為我跟你半斤八兩,誰都沒好到哪里去。」

  她對他就不過分嗎?莫名其妙要離婚,他到底是哪里又招惹到她了?

  安娣氣得想翻身背對著他,奈何向震宇不放手,她只能面向他,臉蛋靠在也頸間,任由他的鼻息落在自己頭頂,動也動不了地被他摟著。

  這一晚兩人都一夜無眠,當向震宇關掉床頭燈,大掌落在她的細腰上,安娣用她沒受傷的手拍掉。

  「原來你以前說只要我開心,你什麼都會答應我,原來都是騙我的。」黑暗中,安娣的聲音有些哀怨地傳來。

  說這句話的向震宇那年十七歲,臉上露出少年青澀的笑,那笑里有著對她的無限縱容。一句話讓向震宇的手臂收攏了一下,將她抱得更緊,嗓音低沈地說:「十七歲少男說的話你可以忘了,現在的我不會那麼傻了。」

  他的手由她的睡裙下擺探入,在她的驚呼聲中罩住她一側的乳房,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著。

  安娣被他這挑情的舉動嚇得不敢接話,只是靠在他胸前一進一出呼吸著,睜著眼睛藉由月光看著他起伏的胸口,耳邊傳來的是他如鼓鳴的心跳聲響,一下快過一下。

  就這樣,兩人度過了爭吵后的第二夜。

  而當安娣心想,起碼白天他去公司上班后,她能清靜些,誰知道她又錯了。

  一連几天,安娣像個犯人似的,被向震宇關在公寓里。

  向震宇以照顧她為理由,連公司都不去了,直接在家里的書房連線辦公,重要會議更是直接讓公司主管到家里來。

  還好向震宇知道她愛美,回公寓隔天馬上請人來家里幫她將頭髮修順,至少不用讓她頂著一頭像狗啃的髮型見人。

  當向氏一批又一批的主管,見到安娣一身居家服出現在向震宇的屋子時,先是一臉驚訝,而后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,沒有疑問、沒有尷尬。

  向震宇更直接,摟著想躲回房間的安娣,毫不避嫌地跟主管們以老婆的身份介紹安娣。在她還來不及出聲抗議前,只聽那些主們們一個一個恭敬地喊她總裁夫人,聽得她頭皮發麻,全身起雞皮瘩疙,重重地踩向震宇一腳,見他痛得皺緊眉頭,她心里的不快多少消除了些。

  只是面對公司那些主管們,她像個傻子似的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只能僵笑,畢竟身為總裁夫人,她可不能讓人家笑話她不懂禮數,她可是安娣,出自豪門的千金大小姐。

  而除了向氏的主管們,所有要見她的朋友也是輪番到向震宇的公寓,該到的人都到了,連不相干的助理秘書都來了。

  沈約來看她時,為了怕她無聊,還特地將他的助理白小梨留下來,陪她打發時間。

  兩個女人一台戲,白小梨又是個愛說話的人,吱吱喳喳地聊個沒完,再加上她手藝好,不論飯菜還是甜點,全都美味得教人食指大動,安娣多了白小梨的陪伴,不能出門的鬱悶感多少也好受了些。

  十天后,安娣無聊得快發瘋,一向好動的她只能在家里看電視、玩電玩、打電話聊天,似乎太折磨人了。

  終于盼到了傷口拆線這天,向震宇跟紀一笙約好看診時間,開車帶她到醫院讓紀一笙折線。

  拆線時安娣痛得哇哇大叫,直躲在向震宇的懷里,這時的她早忘了兩人還在冷戰,甚至是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。

  紀一笙看在眼里,以眼神示意向震宇將人給捉好,不管不顧地任由安娣叫得凄慘,熟練地為她拆線。

  一小時后,當兩人開車離開醫院時,安娣的眼睛是紅腫的,而向震宇的襯衫布料下又多了几道咬痕跟抓痕。

  安娣以為他會開車送她回去,然后他自己再開車去公司,或是又繼續在家里辦公,沒想到他竟是直接將她載往公司。

  「向震宇,我不要跟你去公司。」看著他行駛的路線,安娣生氣地轉頭抗議。

  可惜向震宇不為所動,雙手穩健地握著方向盤,目光直視前方,他戴著耳機,正在跟公司的主管用手機談公事,像是沒聽見她的抗議。

  「向震宇,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?」安娣氣不過,伸手捶了他的肩膀,「我不要去你公司。」

  被她捶了几下,向震宇很快地結束談話,轉頭瞥了眼安娣,可能是公事被打斷,語氣有些不悅,「你不是說要悶出病了,吵著要出來走走?」

  「就算是要出去走走,也不是到你公司,你快停車,我自己會去走走,不用你假好心。」她的傷口大致上好了八成,她打算找白小梨陪她去逛街買東西。

  向震宇對她的喊叫跟抗議完全不予理會,意有所指地說:「我看你精神很好,不如今天我也請假,我們干脆回家好好利用時間,看能不能早點讓你懷孕……」

 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安娣眼睛瞪大,一臉不敢置信,「我今天才剛拆線……」

  以前雖然知道他很獸性、性慾旺盛,結婚后總是沒完沒了地想要時就要她,可是她還算是半個病人,他竟然就這麼迫不及待了,怎麼說她好歹還是個病人,況且她一點都不想要為了離婚而幫他生個孩子,這樣她良心過意不去,也放不下孩子。

  「那就乖一點。」向震宇用眼神示意她安靜。

  安娣再傻也不會看不懂那眼神的意思,就算再不滿意,也只能在心里偷罵。

  兩人搭向震宇的專用電梯直達向氏頂樓。

  向震宇拉著一臉不情願的安娣走出電梯,秘書小姐先是恭敬地跟向震宇問好,在瞥見安娣時,精緻妝容露出了錯愕的表情,不過她很快回復身為秘書該有的專業笑容,親切地跟安娣輕聲問好。

  這些年來,為了安氏,安娣這位女總裁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中性打扮,整個人顯得精明俐落,很少有像此時這麼輕便的女性化打扮。

  而兩家公司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死對頭,鬥得你死我活的,恨不得讓對方倒閉,今天兩人手牽手出現在公司,雖然一個面無表情,一個不甘不願,但兩人十指相勾卻是不爭的事實。

  向震宇越過秘書,吩咐她泡一杯咖啡跟一杯牛奶進辦公室后,逕自將安娣拉進辦公室,隨后門也跟著關上。

  安娣一點都不明白向震宇為什麼非要她陪他進公司,他明明忙得連搭理她都沒空,更不用說看她一眼了,害得她只能無聊地拿他帶來辦公的筆記型電腦打遊戲。

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安娣很快打完遊戲,沒事做的她,最后干脆在線上看起影片來了。整個辦公室里,除了向震宇不停講電話的聲音及翻閱文件的聲音,就是筆電里不時傳來的尖叫聲……安梯平時什麼嗜好都沒有,就愛看恐怖片。

  正當她看得津津有味,影片正精彩時,向震宇的秘書小姐敲門走了進來。

  「總裁,再五分鍾就要開會了。」

  秘書小姐進來時,先是被一陣女人尖叫聲嚇得愣住,發現是安娣正拿著總裁那台記載公司所有重要文件的筆電看電影時,她又是一愣,隨即輕咳一聲回復她一派的專業。

  「我知道了。」

  向震宇順手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,套上西裝外套時,他這才想到了被他遺忘的安娣,看她此時正專心盯著筆電螢幕,從筆電里不停傳來的驚聲尖叫讓她看得目不轉睛,他將手中的資料交給秘書小姐后,要她先出去。

  直到秘書小姐走出去,他才走到安娣身邊坐下,他伸手將纖細的她摟進自己寬厚的懷抱里,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,他低聲問:「在看什麼?」

  安娣沒料到向震宇會這麼一聲不響地抱她,想到他從進辦公室后就對她不理不睬的,整個心思只有工作,又想到他跟她正處于離婚談判的階段,她一點都不想讓他抱,可惜她連連掙扎了几下卻不能掙出他的鐵臂,反倒被向震宇抱得更緊。

  「累不累?要不要去休息室睡一下?」向震宇沒多加理會她的掙扎,對他來說,懷里的安娣是他的老婆,他想抱就抱、想親就親、想要就要,誰都不能阻止他碰她,她自然也不行。

  受傷這陣子她食量不大,吃得也不多,整個人消瘦了不少,下巴尖得讓他很心疼,恨不得時時都餵她吃東西,看能不能多長些肉。

  「不要。」他的關心安娣不領情,頭都沒抬地繼續盯著筆電螢幕里的電影直看。

  「那要不要我讓秘書拿些雜誌進來?」這輩子只怕就只有安娣敢這麼無視他,可是向震宇卻沒有一丁點的不悅,繼續耐著性子問她。

  「不要。」她依舊冷淡拒絕。

  向震宇看了手錶一眼,再半小時就十二點了,怕她肚子餓,他哄著問:「那要不要吃點冰淇淋還是巧克力,或是甜點蛋糕?」

  這些高熱量的食物是她平時最愛的點心,一向最厭惡甜食的他,平時根本不會讓辦公室出現這些甜食,不過跟安娣結婚后,不管是向宅還是公寓,房間跟書房里到處都是這些點心,他看久了自然也習慣了。

  「不要。」

  一個再能耐得住性子的男人,連著聽了三次的不要,肯定都會不悅,更不用說向震宇一向耐性不足,個性又衝動火爆,一旦不順他的意,霸道的性格馬上就展露無疑。

  他瞇了瞇眼,盯著安娣的側臉,看她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,牙齒有一下沒一下,時輕時重地咬著下唇,勾得他心癢,他有些無賴跟氣悶地問:「那要不要我吻你?」

  向震宇這麼問時,已經順手將安娣放在腿上的筆電移開,在她想出聲抗議時,他長臂一勾,安娣不但已經被他勾進懷里,還被他拉坐在結實的大腿上。

  「你……」安娣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抬眸想罵人時,卻見向震宇一臉微怒不善。

  「你最好別說不要。」

  向震宇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,帶著絲微的警告成分,不給她說不的機會,大掌輕鬆地定住她的頭,俯身吻住他想念且渴望的唇瓣。

  與平時的吻不同,這個吻粗魯又帶著侵略的意味,在啃了几下她的唇瓣后,聽到她吃疼地嚶唔出聲,想將頭偏過去不讓他吻時,向震宇大掌的力道加重,更是沒有節制地加深了這個吻,强勢的舌頭長驅直入地頂開她的齒關,霸道地進入她的口中,細細地嘗著她的甜美氣息。

  他喜歡吻她,做愛時更愛將她吻得渾身發軟,讓她癱在床上由得他為所欲為,平時只要逮到機會,更是一次又一次地索吻。

  不管什麼地方,不管有沒有人在,就像此時他壓根不在乎這里是辦公場合,只想好好地吻個夠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12 AM

第五章

  安娣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,伸手對他又拍又打,想要他結束這個几乎令她窒息的深吻,奈何她的反抗沒有用,向震宇絲毫沒有動,自顧地繼續嘗著她的甜美。

  她的舌頭被吮得都發麻,嘴唇也被吸得紅腫,他卻一副還不饜足的模樣,活像是要將她的唇舌給吞入腹中,那麼强硬,一點都不給她退縮的餘地。

  安娣在他的吻中,不再被動、不再反抗,這副身子似乎習慣了向震宇的撫摸跟索求,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似的,雙手抬起環上他的脖子,一聲聲的輕吟低嚶逸出口中,猶如催情劑,讓向震宇吻得更欲罷不能。

  他的大掌拉出紮在裙子里的襯衫下擺,貪婪地由下擺探入她腰間,大掌覆在她的腰側,來來回回地游移。

  像是吻夠她的唇了,他的吻往下來到她頸間,粗喘著在她白細的脖子上吮咬,很快烙上了一個血色深紅的吻痕。

  看到安娣呼疼且扭著身子,向震宇又有些心疼地在那吻痕上印上無數個輕吻后,灼熱的唇很快往下滑到她的鎖骨處輕咬,力道不重卻還是咬出了几個淡淡的紅印。

  他的大掌也順著從細腰往上摸,大掌很快將內衣往上拉,又揉又捏,罩住她小巧飽滿的乳房,指尖捻住她白嫩乳房上的一點紅,直至它在他手中慢慢地顫抖著綻放開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

  床事上,安娣一向都不是向震宇的對手,更不用說他挑逗人的技巧高超,她在床上除了享受,就是滿足他。

  就像現在一旦被他撩撥,她就毫無招架之力,可是因為害羞,當她聽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,回過神來的她發現他們此時所處的場合,驚慌地拍著向震宇的肩膀,出聲要他停止。

  「不要什麼?」

  向震宇的情慾被挑起,哪管她的叫喊,另一手則是順著她的腰身往下,探入她的內褲里,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渾圓俏挺的屁股上摸著。

  向震宇見她此時衣衫不整,襯衫半開,裙子往上掀,露出她一雙白嫩修長的美腿,小臉泛著迷人的粉紅色,嘴唇紅腫,眼神迷離,一看就是動情了。

  他順勢讓她跨坐在自己大腿上,伸手想要脫下她掛在腰間的裙子,安娣卻不依地踢動著雙腿、扭著腰,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得逞。

  「放手!」他低沈命令道。

  「外面有人……」

  「有人又如何,沒有我的同意,誰都不敢進來。」

  向震宇眼里儘是情慾,眼前的女人因為頭受傷教他禁慾好一陣子,此時慾望被挑起,沒有得到滿足,他哪里肯罷休。

  安娣見他不肯休兵止歇,一副非要她不可的慾求不滿樣,又聽到那陣敲門聲及秘書小姐在門外喊了几聲總裁,讓她被吻得發暈的腦袋清醒了不少。

  想到他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,安娣心里的氣不打一處來,在他打算脫下她的襯衫時,她的手來到他精瘦的腰間處,食指跟姆指重重一捏。

  「該死!」

  腰際傳來的巨疼讓向震宇咒罵出聲,猛然抬頭狠狠瞪著前眼這不識好歹的女人。安娣見他鬆手,慌亂地將襯衫的扣子扣上,又將裙子拉好,「走開!」

  向震宇本來是不想放過她,若不是這里是他的辦公室,門外又有擾人的秘書小姐一再敲門,他肯定將她壓到身下好好地折騰個夠,讓她要多乖有多乖,看她以后還敢不敢這麼放肆。

  揉著自己被捏得發疼的腰際,她那一下的力道不小,雖然沒把他的慾望打消,卻多少讓他回復了一些理智。

  見她想逃,他順手將她拉回懷里,「你要逃去哪里?」

  長這麼大,哪個女人敢這麼給他臉色看,誰敢像她這麼撒潑,偏偏他就是拿她沒辦法,明明心里惱得想揍人,他也沒想過對她動粗,只能用力摟住她,摟得她生疼。

  「你……你這個野蠻人,每次只會用蠻力逼我屈服……」

  安娣以為他不打算放過自己,又想到這里是他的地盤,她想找人幫她更不可能,只能故意用話激怒他。

  「你再說一個字看看。」

  「哼,我就要說,很想做是不是?好啊,反正這里也沒有保險套,說不定一次就中了,等我懷孕了,你別想再把我困在你身邊,我一定會馬上跟你離婚,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!」安娣氣得口不擇言,狠話一字一字地說著。

  而聽完她的話,向震宇剛硬的下巴緊繃,一雙黑眸利得像把劍,死死地盯著她看,一手捉住她的手腕,力道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而加重。

  「把那些話都給我收回去。」

  與他殺氣十足的表情相反,向震宇這句話說得冷酷,卻讓她清楚感受到他聲音里被壓下的怒火。

  安娣也回瞪他,他們兩人從五歲吵到現在,從他欺負她到他逼她嫁他,從青梅竹馬到生意對手直至現在已經是夫妻,他們依舊找不到一個平衡點相處。

  安娣承認自己的性子直接,不但不懂得撒嬌,還常惹他生氣。

  可是向震宇也好不到哪里去,嘴上說在意她,卻老是做些傷害她的事,總是不管她的意願,永遠是他說了算,這樣的男人她就算再愛,心里再放不下,還是只能放手。

  「放開我。」她扯了扯被他擒住的手腕,覺得被捏得生疼。

  「安娣,下次別再讓我聽到剛才那些話,否則……」

  又來了,每次說話總是愛威脅她、逼她就範,他難道不知道他們是可以好好溝通的嗎?她這人吃軟不吃硬,只要他能好好哄她,她早就乖乖的了。

  「否則怎麼樣,要離婚嗎?好啊,反正我們都簽字了……」

  她這人就是學不乖,明知道惹怒向震宇沒好處,反而是讓自己難受,她卻管不住自己的脾氣,總要惹得他失控才甘心。

  就像現在,向震宇一個用力,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,高大的身軀壓上她的,吻也落了下來,吻得又凶又急,全然不理會是不是吻痛她了,也或許他就是故意的,非要讓她痛不可,要她記住不要這麼跟他說話。

  向震宇粗魯地吻著,她越反抗他吻得越狠,非要她乖乖地靠在他懷里哪里都去不了,他才罷休,卻在嘗到了苦澀的滋味時,他停下强吻。

  抬頭看著眼眶泛紅的安娣,舌尖上嚐的是她苦澀淚水的滋味,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落淚,向震宇喉頭滾動,一股無奈及沮喪感襲上心頭,他倏地放開她。

  看著沙發上被他放開的安娣全身縮蜷成一團,像是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哭了起來,聽在向震宇耳里既亂心也讓他想大吼,卻只能在心里咒罵,而后他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。

  他不懂安娣這個笨女人為什麼總是要跟他唱反調,只要她肯對他撒個嬌,或是只要對他笑一笑,哪怕是敷衍他也好,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,他也會摘下來給她,可是她只會一次又一次地惹他發火……

  她想要離婚?別想,他這輩子跟她纏定了,他不會離婚!

  向震宇帶著惱怒的情緒,還有一股被人硬生生打斷的慾求不滿走進了會議室,全公司的主管見他黑著一張臉,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,就連一向冷靜自持的秘書小姐也小心翼翼的,怕惹他大發雷霆。

  向震宇從辦公室離開后,安娣又氣又羞地縮在沙發上,連中午吃飯時間都忘了。

  而向震宇的會議一開就昏天暗地,完全沒有結束的意思。

  今天出門時,安娣以為只是去醫院拆線,所以沒帶錢包,不但身無分文,還連手機都沒帶在身上,起身想用向震宇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找人,餘光卻瞄見了向震宇忘了帶走的手機。

  安娣瞪了那支黑色的手機一眼,嫌礙眼地推到一旁,可是拿起話筒卻不知要撥給誰,她從沒記過誰的手機還是電話號碼,一時間想破了頭還是想不出誰的號碼。

  這時她又瞄見向震宇的手機,不情願地拿起來,她沒多想地輸入一組密碼,手機進入主畫面,很快地她看到了一張她被向震宇抱住的照片,照片里的她一臉氣呼呼的,而向震宇卻是雙眼帶笑,好心情顯而易見。

  哼,她遷怒地將那張照片給刪了,接著再將手機里有她的照片全都刪個精光,道才滿意地從聯絡人里找出邊幽蘭的電話。

  手機響了好几聲,久到她都以為要進語音信箱了,邊幽蘭這才接起,語帶不善地「喂」了一聲后,開始罵人。

  「向震宇你是吃飽太閑是嗎?連我難得中午吃頓飯你也要吵我,找我幹嘛?我警告你,任何跟楊克哉那男人有關的事,我一個字都不想聽!」

  邊幽蘭一向有起床氣,肚子餓了也會發脾氣,一旦吵她吃飯,她肯定發火,更不用說楊克哉這男人這陣子惹得她很不高興,多提一個字她都會馬上失控發飆。

  這頭的安娣聽著她憤怒地罵著,有些委屈地喊了一聲:「幽蘭姐……」

  「安娣?是安娣嗎?」邊幽蘭的語氣是驚訝,看了一下手機,確定上頭是向震宇的號碼,這才又將手機拿回耳邊。

  「是我……」

  「你怎麼會拿震宇的手機?頭上的傷口還好嗎,還痛不痛?」

  上次去公寓見過安娣后,這些天邊幽蘭被楊克哉這男人煩得躲到山里去,索性連手機也不帶出門,最后打聽到楊克哉今天搭飛機去美國處理公事,她這才收拾東西下山,開始她美妙的名媛生活,又是美膚又是做臉,連33也不放過,今天才正式進公司上班。

  「今天拆線了,可是……」安娣欲言又止。

  「可是什麼?」邊幽蘭一顆心隨著安娣的話而吊得老高,本來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。「向震宇把我丟在他的辦公室里,不給我錢也不給我吃東西,連我要離開都不准,可是我肚子好餓,我餓得頭好痛……」

  安娣把自己說得好不可憐,這話聽在邊幽蘭這位大姐頭的耳里怎麼得了,坐在日本料理包廂的她差點氣得跳起來,嚇得對面坐著用餐的美男秘書梁一京都忍不住挑眉了。

  「什麼?向震宇這不怕死的沙豬男,不給你錢還讓你餓肚子,我不宰了他才怪,安娣你別怕,我現在馬上就過去接你。」

  一小時后,安娣很順利地被邊幽蘭帶走了。

  儘管向震宇早交代了秘書小姐守在辦公室外,不准安娣走出公司一步,可惜邊幽蘭那强大的女王氣焰,秀氣的秘書小姐哪里招架得了,只得眼睜睜看著安娣被帶走,隨后趕快跟總裁通風報信去了。

  會議室里的會議還在進行,向震宇正聽著財務主管的報告,卻見秘書小姐神色匆匆地走進會議室。

  「什麼事?」

  向震宇抬頭給了秘書小姐一記冷眼,而后低頭繼續看著手上的文件。

  「安娣小姐被帶走了。」秘書小姐的語氣雖然平靜,但不難嗅出她語調里夾雜的慌張。向震宇本是盯著文件的眼眸猛然一抬,像是要噴火似地直勾勾瞪向秘書小姐,「你說什麼?」

  秘書小姐被瞪得有些心慌,跟在向震宇身邊工作的日子不短,她哪里聽不出總裁語氣里的怒意。

  「安娣小姐被帶走了。」秘書小姐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話。

  她的話才說完,向震宇手中的文件隨即被他掃到一旁,大掌重重拍向會議桌,英俊的臉上寫著憤怒,「該死!是誰帶她走的?」

  「是邊幽蘭小姐……」

  秘書小姐講到邊幽蘭時還心有餘悸,她那栗悍的女王氣勢自己哪擋得了。

  「邊幽蘭小姐還要我轉告你,她說身為一個男人,拿不出錢養女人那是男人的錯,而身為一個老公,餓著了自己老婆根本是禽獸不如,如果你要帶回老婆,最好趕快通過兩家公司的合作案件,不然她就要把安小姐藏起來讓你找不到……」秘書小姐一字不露地將原話帶到。

  向震宇則是越聽臉色越沈,要多難看有多難看。

  「該死!」

  向震宇猛然起身,說完簡短的散會兩個字后-頭也不回地轉身就往會議室的門口走去。

  當他隨手在西裝里找手機時,卻發現手機不在身上,俊臉表情一僵,像是想到什麼似的,腳步加快往外走。

  而在他身后,向氏集團的主管們全都面面相覷地看著總裁離去。

  大家前陣子都去過總裁家里開會,自然明白總裁跟安娣小姐之間的關係不單純,本以為兩人不過是正在交往的情侶,沒想到他們不但結婚了,而且還在冷戰……

  這可是頭條中的頭條新聞,誰能想到總裁這几年處心積慮地針對安氏,一副非要將安氏搞垮,結果安氏的財務危機是總裁出手相助,連安娣小姐都給娶回家了。

  因為邊幽蘭的撂話,向震宇跟安娣已婚的消息,很快在向氏集團轟地一聲傳開了。

  全公司上上下下,就連掃廁所的大嬸、大門口的保全在聽到傳聞后,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總裁結婚的事。

  而身為當事人,向震宇全然不理已婚的消息會帶來什麼風波。

  他只是快步回到辦公室,撥電話到邊氏找邊幽蘭,卻被總機小姐告知邊幽蘭外出不在公司。

  他氣得差點摔電話,又打了電話給邊仁,要他想辦法問出邊幽蘭的下落。

  「震宇,你跟安娣怎麼了?我大姊又怎麼會跟安娣在一起?」他要是沒記錯的話,他大姊應該還躲在山上的別墅,就怕楊克哉為了她去相親的事找她算帳。

  「安娣吵著要離婚,剛才在我公司被幽蘭姐帶走了。」

  「離婚?你們不是好好的,怎麼會突然要離婚?」邊仁今天陪老婆去產檢,送老婆回家后,他正在去公司的路上。

  「誰說我要離婚了?」向震宇朝手機吼,差點沒將邊仁的耳朵給震聾了,氣惱地說:「你先幫我問看看,幽蘭姐到底把安娣帶去哪里了。」

  邊仁身為邊氏的邊總,總是有一定的門路跟人脈。

  半個小時后,他告訴向震宇,邊幽蘭已經回公司,而被她帶走的安娣自然也跟她在一起。

  向震宇一路飛車闖紅燈,本來要半小時的路程,他只花了二十分鍾的時間就到了。

  他一臉來者不善的表情,囂張地將車子停在邊氏大樓的正門口,將未熄火的車子交給保全人員后,快步走進邊氏大樓。

  向震宇搭電梯直通邊幽蘭位于頂樓的辦公室時,一出電梯,邊幽蘭的美男秘書見到他來,起身歡迎,「向總裁,真是貴客,難得你今天過來-請問是來談上回提議的合作提案嗎?」邊幽蘭的美男秘書可是她的心腹,是她大學時的學弟梁一京,明明是個高瘦的男人,卻長得比女人還美,這也是楊克哉亂吃飛醋的原因之一,他不想看到邊幽蘭身邊有一位這麼優秀又俊美的男人。

  家境清寒的梁一京,大學時受過邊幽蘭不少照顧,為了還她人情,從大學畢業后就跟在邊幽蘭身邊工作。

  邊幽蘭自從進邊氏后,身邊的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由梁一京處理安排。

  不管是公事私事,梁一京可是十八般武藝全都包辦,又是管家又是司機,偶爾還要充當護花使者。

  而剛才邊幽蘭去向氏接安娣時,就是他開車接人的,他不會不知道向震宇今天來的目的,只是礙于邊幽蘭的命令,他也只能裝聾作啞,避口不談安娣。

  「讓開。」向震宇冷聲道,剛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,梁一京就快一步擋在他身前。此時的向震宇不想多廢話,他只想將安娣帶走,冷聲命令梁一京讓開。

  梁一京漂亮完美的俊臉儘是無奈,若是可以,他也不想擋路,可是學姐剛才進會議室開會時特別交代,要他無論如何都不准向震宇進到她辦公室,更不准他帶走安娣。

  向震宇見梁一京不出聲,他往另一邊移步,沒想到梁一京也跟著移過去擋住他的路。

  「讓開。」這回向震宇的語氣里多了一絲不耐。

  「學姐剛才交代了,今天她很忙,請向總裁改日再來。」人前梁一京喊邊幽蘭總裁,人后他一貫喊她學姐。

  「該死!她以為我想見她嗎?要不是她帶走我老婆,我也不想來,梁一京,你要是不想吃我的拳頭,最好馬上讓開。」

  向震宇不是不會動粗的人,他的拳頭有多硬,梁一京可是親眼看過。

  瞄了一下向震宇緊握在側的拳頭,明知道惹火向震宇的后果可能會換來重重一拳,他卻別無選擇,得罪了向震宇頂多是皮肉痛,可是違抗了邊幽蘭的命令,那可是會要他吃不完兜著走,她可是他的頂頭上司。

  「很抱歉。」梁一京堅持不讓開。

  「別說我沒提醒你。」

  向震宇比梁一京高了半個頭,身材又比他健壯,一個拳頭揮過去,梁一京為了不被揍,反射性地將身子往旁邊閃,向震宇一看,伸手握住門把轉動,大腳用力一踹,總裁辦公室的門就這麼硬生生的給踹開了。

  下一秒,向震宇已經快步走進,門也在他身后重重地被甩上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12 AM

第六章

  安娣瞪著踏進邊幽蘭辦公室的向震宇,剛才那聲踹門巨響,已經嚇得她手中的筷子差點掉了,此時見到向震宇一臉凶相地出現,她連忙出聲,「你不要過來,我不要跟你回去!」

  向震宇哪理會她的叫嚷,几個大步就過去,盯著茶几上一大盒的精緻壽司,心想她還真吃得下,他為了找她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樣,只感覺胃部一抽一抽的,正悶悶地作痛著。

  安娣不甘示弱地瞪回去,她怎麼都沒想到,她跟邊幽蘭才剛回公司,邊幽蘭去開會,向震宇馬上就追來了。

  「安娣,跟我回去。」

  安娣別過臉,不理他的話。

  向震宇見她又在鬧性子,嘆了口氣,無奈地往她身邊的沙發上一坐,眼睛瞥見自己的手機被她放在茶几上,他順手拿回手上。

  「你跟幽蘭姐還沒吃午餐?」

  本來是一肚子火,可是想起她今天才拆線,想起自己竟然忙著開會而忘了要秘書買午餐給她,安娣又是個餓不得的人,難怪她要找人求救了,想到這里,自知理虧的他只好摸摸鼻子不敢太强勢。

  向震宇看都沒看她,閉上眼,雙手抱胸靠在在沙發椅背,「快吃吧。」

  此時的胃痛讓他什麼都東西都吃不下,只想安靜地休息一下。

  安娣見他神情有異,像在隱忍什麼,「向震宇,你臉色幹嘛這麼難看?你該不會是哪里不舒服吧?」

  她印象中的向震宇像是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跟体力,就算一整天不吃不睡也沒影響,不曾見他這樣,好像不舒服似的,所以她忍不住出聲。

  「沒事。」向震宇看都沒看她,敷衍的回了兩個字。

  「向震宇,你要是生病了,最好趕快去找紀一笙,免得拖久了成重病,到時想去看醫生也來不及了。」

  向震宇冷冷地哼了一聲,「你放心,為了不讓你守寡,我暫時還死不了。」

  「開玩笑,誰說我會守寡了,等你真的翹辮子了,我肯定開開心心地改嫁,看哪個男人對我好,我就嫁誰。」

  「你敢!」向震宇猛然睜開眼,看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氣,這麼陰狠的凶樣,安娣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
  「我……我……」一直以來兩人吵架,安娣最拿手的就是跟向震宇撂狠話,可是被向震宇這麼逼視,她卻是脖子一縮,一個字都吐不出來。

  見她終于安靜,向震宇這才收回厲光催促說:「趕快吃一吃,我下午還有會議要開。」

  「那你去忙,我晚一點自己回家。」安娣一點都不想再跟他去公司,既然躲不了,那她選擇跟他保持距離。

  「安娣,你還有十分鍾。」

  「向震宇,你……」

  「如果你想跟我回公司吃壽司,我不介意幫你打包,」說完他當真要動手。

  安娣揮開他伸過來的手,粗魯地打開壽司盒。

  此時因為肚子太餓了,安娣決定先不理他投來的目光,開始埋頭大口大口地吃著眼前的美味壽司。

  她邊吃壽司邊喝飲料,眼睛還不忘偷瞄一邊的向震宇,此時向震宇不再閉目養神,而是拿著手機盯著螢幕看。

  等她吃了近一半的壽司,肚子也飽得差不多了,這才滿足地放下手中的筷子,抬頭時瞥見牆上的時鍾都二十分鍾過去了,向震宇竟然沒催她,轉頭朝他的方向看去,才發現本來在看手機的向震宇,不知何時又閉上了雙眼。

  見狀,安娣輕手輕腳地轉身跪坐在沙發上,傾過身,伸出手想要拿走他手里的手機。誰知她的手連手機都還沒碰到,本是閉上眼睛的向震宇倏地睜開眼,有力的長臂一個用力,捉住安娣的手臂將她拉了過去,安娣一時沒防備,只能狼狽地趴倒在他身上。

  因為被突然拉了過來,安娣嚇得驚叫一聲,氣不過地伸手拍他,「向震宇,你幹嘛突然拉我,你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嗎?」

  安娣連忙爬起,想要跟他拉開距離,卻被向震宇環住腰,側坐在他腿上。

  見他的頭低下來,安娣怕他像早上那樣失控地吻她,連忙伸手擋在他胸前,不讓他得逞。

  「你要去哪里?」

  「我哪有要去哪里,我是看你睡著了,想要叫醒你。」安娣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剛才想扒走他手機的念頭。

  向震宇深深地看一看她,而后將手機收回西裝外套的口袋,又瞥了眼茶几上沒吃完的壽司,「吃完了那就走吧。」他開會快遲到了。

  「那些我吃不完,你幫我吃完。」安娣指了指茶几。

  在向震宇的面前,她就是個任性又愛耍性子的大小姐,就算結婚了,每次她惹他生氣后,都被他拉上床懲罰了一頓,她的驕縱性子卻還是沒有多大改進。

  向震宇抬眸瞥了眼還有一半的壽司,他的胃痛在稍稍休息后雖有和緩了些,但他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
  「吃不下就別吃了。」

  安娣哪里會理他,順手拿過剛才放下的筷子,挾了一個壽司就往他嘴邊送。

  向震宇薄唇抿緊,壓根沒打算張口吃下,安娣索性直接用手拿過壽司抵在他嘴邊。「你不是要我跟你回去了?等你這些壽司都吃完了,我就跟你走。」

  其實向震宇壓根可以不理會她的話,真想帶她走,他扛都可以把她扛出去,可是他勸不過她,欲言又止了几秒后,最后只能勉强把她手里的壽司一口吃了。

  安娣見他終于肯吃,得意地露出了笑,轉身用手拿了第二個壽司。

  向震宇不發一語地吃著,他吃的速度很慢,等他差不多將剩下一半的壽司都吃完了,安娣這才結束她的粗魯餵食。

  可是她的心里卻納悶不已,本來以為向震宇是餓過頭才會臉色這麼差、脾氣這麼壞,沒想到一半的壽司都吃完了,沒全飽也有個七分飽,他的臉色不但更差了,連口氣都差,「向太太,你滿意了嗎?如果滿意了,你看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扛你走。」

  安娣其實早知道,以向震宇霸道的性格,肯定是在秘書小姐告訴他,她被邊幽蘭帶走后,馬上就丟下會議追過來了,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快就出現了

  這几天她就在想,離婚協議書上寫得清清楚楚,她想離婚,那就必須在三個月內懷孕幫向震宇生個孩子,否則離婚協議自動失效。

  她是想離婚沒錯,但絕對不是在三個月內懷孕生子后離婚。

  再說她也放不下安氏,她可沒忘了向震宇是安氏的大金主,目前的安氏雖然營運已經步入正軌,卻沒有太多資金可周轉,一旦向震宇上門討債,安氏只怕要面臨真正的財務危機。

  所以在還沒離婚前,身為安氏的總裁,她不能跟向震宇鬧翻。

  「我自己會走。」她驕傲地說,如果真被他扛出去,那她安娣以后也不用出來見人了。

  正當安娣說完打算起身,邊幽蘭辦公室的門第一一次被人踹開,這回踹門的不是別人,而是一身優雅套裝的邊幽蘭。

  而跟在邊幽蘭身后走進辦公室的,除了梁一京外,還有几位年輕的助理秘書,她們全是向震宇的愛慕者。

  聽說向震宇來了,在梁一京去會議室通報時,馬上有人端茶,有人端咖啡,還有人連點心都準備了,就為了好好招待這位英俊總裁。

  邊幽蘭本以為她會看到一對冷戰的男女,沒想到門才踹開,就見安娣好端端的,應該說是人不但親密地坐在向震宇的大腿上,雙手還放在向震宇的寬肩上。

  而向震宇的手也親密地摟住安娣的腰,另一手則是在安娣的大腿,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和諧,反倒是他們的存在很多餘。

  邊幽蘭一時結舌,跟梁一京還有手里端著茶點的三位助理秘書一時間全都傻眼了。

  「總裁,他們怎麼會抱在一起?」那位端著點心的助理秘書妒嫉地問。

  「對啊,安娣小姐怎麼會跟向總裁抱在一起?她不是一直都說,她要跟向總裁這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嗎?」另一位助理端著咖啡,把安娣先前的話重複了一次。

  這話聽在安娣耳里有點尷尬,而聽在向震宇長里肯定刺耳,不然他一張俊臉不會繃得那麼難看,眉頭皺得都成了川字了,連在她腰上的手臂也突然收緊,像是要折斷她的腰似的,一點都不溫柔。

  安娣像是突然回神,意識到自己跟向震宇的姿勢太過引人遐想,急忙地拉下掀起的裙子,想從向震宇的大腿上起身站好,奈何向震宇像是故意跟她作對,怎麼都不肯放手,她用眼神瞪他,用手地扳著他的手,卻是一點用都沒有。

  「向震宇,你快放開我。」她壓低音量地吼著。

  他不要臉,她還要,再說他們是隱婚,外界根本不知道,此時被朋友外的人撞見跟他之間的親密摟抱,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。

  邊幽蘭本來也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愣住,在聽到安娣的抗議時,她才反應過來,也聲援安娣。

  「向震宇,你快點放開安娣。」邊幽蘭一副女王氣勢,雙手抱胸地命令著。

  「聽見沒有,快點放開我,大家都在看了。」安娣不懂,她好端端的走路跌破頭已經夠倒楣了,現在還要擔心她跟向震宇不可告人的隱婚被發現,雖然他們都簽了離婚協議書,但這情形讓她是說清楚也不是,不說又覺得不甘心。

  「我抱自己老婆有什麼不對?」

  向震宇的表情卻是淡定得很,全然不理會安娣的緊張,當他吐出老婆兩個字時,除了邊幽蘭外,其他在場的人,連一向淡定的梁一京都倒抽了一口氣。

  「你們結婚了?」三個助理秘書異口同聲地問,臉上表情儘是無限哀怨,向震宇這個多金帥氣又有型的單身漢竟然結婚了。

  「不是不是……」安娣急著想要解釋,卻在向震宇的冷冷目光下止住了聲音。

  「不是嗎?如果我們沒結婚,那我們簽下的離婚協議書又該怎麼解釋?」

  「向震宇!」安娣氣得握拳朝他胸口重重捶了一下,「既然你都說了,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,那你還不趕快放開我,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前夫,懂嗎?只是我的前夫,你沒有權利干涉我,也不准這樣亂碰我!」

  「安娣,你乎忘了離婚協議書上還有附帶條件,要離婚你就必須要幫我生……」

  「住口。」安娣連忙摀住向震宇的嘴巴,「那又怎麼樣,我就是要離婚,怎麼樣?好啊,我現在大聲告訴你,我同意離婚協議書上的條件,三個月后我們馬上離婚!」

  這回撂下狠話的安娣順利地推開向震宇,氣呼呼地站起身,不管其他人投來的目光,轉身就往外走去,直到電梯「叮」的一聲打開關上,大家才發現安娣走了。

  邊幽蘭見向震宇像傻了似的依舊坐在沙發上,一點都沒有想要追上去的意思,她哼了一聲:「怎麼還不追上去,你不怕老婆跑了?」

  向震宇這才看向她,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邊幽蘭心虛,「你幹嘛這樣看我?」

  「我再說一次,我不會跟安娣離婚,我跟她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。」

  「如果真的不想離婚,那就別總是欺負安娣,好好的幹嘛簽什麼離婚協議書,你沒聽到嗎?她都說了,離婚的條件她接受,現在好了,我看你怎麼留住人。」

  向震宇冷哼:「我對她還不夠好嗎?她想離,我不同意,她要找誰離婚?」

  他就是對她太好了,才會讓她騎到他頭上撒野,小吵小鬧時總是將離婚放在嘴上,讓他氣得牙癢癢的,卻又狠不下心打她一番。

  「那安娣怎麼還會吵著要離婚?我先說了,一旦你真的跟安娣離婚,我馬上就幫她物色對象,到時你哭都來不及了。」

  「你放心,不會有這麼一天的。」向震宇賞了她一記白眼。

  從邊幽蘭身邊走過時,他好心提醒,「克哉好像是今天回來,你最好想一想要去哪里躲他。」說完看都不看那三位漂亮的助理秘書,邁著大步直接走人。

  當他走進電梯時,只聽到邊幽蘭急著要梁一京馬上載她再回山上躲一躲。

  走出邊氏后,身上沒有半毛錢的安娣站在路邊招計程車,她打算回安宅。

  誰知大熱天的中午她招了老半天,卻招不到一輛計程車,最后是向震宇的車子停在她跟前。

  「上車。」車窗降下,安娣聽到他的聲音。

  安娣本來是不想上車的,不過她還是上車了,理由是真的太熱了,她怕自己再多站一分鍾就要中暑了。

  這天送安娣回家后,向震宇很快地開車回公司,直忙到半夜才回家。

  沒想到進房間時卻不見安娣的人影,以為她又生氣地回安宅去了,他疲累地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,剛要撥號給沈約時,卻瞥見了她丟在沙發上的包包。

  几分鍾后,向震宇在客房找到了睡得香甜的安娣,向震宇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
  他動作輕柔地攬腰抱起安娣,將她放回房間的床上后,他才倦累地脫下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,而后走進浴室。

  不到十分鍾,向震宇走出浴室時,只見本是呼呼大睡的安娣竟然不在床上,而是躡手躡腳地走近房門。

  「大半夜你不睡覺要去哪里?」向震宇身上只圍了條浴巾,手里還拿著毛巾擦頭髮。安娣本來是想趁他洗澡時偷偷跑冋客房,然后把門上鎖,誰知她的手才剛握到門把,身后就傳來向震宇的聲音。

  「我……我只是口渴,想去喝水。」安娣背對著向震宇編著藉口。

  「那順便幫我也倒一杯。」向震宇沒阻止她。

  「要喝自己倒!」安娣說完,來氣地用力打開房門,快步地走出去。

  一分鍾后,向震宇走出房間時,在廚房流理台邊看到安娣,她手里拿著水杯,大口大口地喝著冰水。

  他上半身赤裸,只著長褲走了過去,沒吹的頭髮還半濕,剛洗完澡的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氣。

  向震宇來到她身后時,安娣水喝了一半打算轉身走人,奈何向震宇偏偏不讓她離開半步,手臂一攔將她困在原地。

  「你要幹什麼?」安娣防備地問,像是怕他會突然朝她扑過來。

  「喝水。」向震宇很淡定地說,他拿過她手里的水杯,一口氣喝完還有一半的冰水。

  「你……」安娣想搶來不及,反正是冰水,再倒就有,可是向震宇卻在喝完后,將水杯放回流理台時,整個人往她身邊靠了過去。

  雖然是夏天,但屋子里有空調,溫度合宜,可是向震宇身上卻傳來嚇人的熱氣。

  「你走開……」安娣揮手推他,彎身想走人,卻被向震宇一個用力抱起,她驚叫一聲,等她回神時,人已好端端坐在流理台上。

  流理台是大理石材質,有點冰涼,安娣才想抗議,向震宇卻拉開她的細長雙腿,擠身在她雙腿間。

  安娣不是第一天當人家的老婆,她也不會傻得以為向震宇身上的熱氣是因為感冒發燒,驚慌地想阻止他時,向震宇强勢地扣住她的雙手置于她后腰,而另一手則是定住她的后腦,不讓她躲開,低下頭來吻她。

  向震宇的唇很炙熱,像是要灼傷她,他封住她的唇瓣,帶著佔有意味地在她上下唇瓣上吮咬挑逗,待她覺得自己快窒息時,他的舌頭用力一頂,探入她口中,開始了另一番的掠奪。

  强勢的吻主宰了一切,安娣每一次都被他的吻給吻得暈頭轉向全身虛弱無力地癱在他懷里,而這一次也沒能避免,這個長吻還沒結束時,安娣就嚶嚀發出懇求的呻吟,接著全身施不出力地發軟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安娣坐在光潔的流理台上,雙腿大張被向震宇擠入,此時他的手已經鬆開不再箝住她的,可是她早被吻得全身無力,連抬手想推他的力氣都沒有。

  向震宇不理她,粗魯地將她的睡裙往上掀,直掀到她腰際,露出她淡色的內褲及一雙修長細白的長腿。

  他的腰再往她的私密處頂,逼得安娣不得不再將雙腿張得更大,以便容下他的身軀。向震宇的吻沒停,誘著她的舌頭與自己糾纏吸吮,大掌從她細腰的睡衣下擺滑入,兩團雪白柔嫩的乳房被他罩住,隨著大掌的揉捏,向震宇的呼吸更顯粗重,而被吻得忘了反抗的安娣則是有一聲沒一聲地發出輕吟。

  向震宇在性事上一向是沒有節制的,安娣是他的老婆,他要自己的老婆天經地義,不管何時何地,只要他想要,他就不讓她拒絕,就像現在。

  慾望完全被挑起,沒打算等回房間再繼續,向震宇的手捏著她挺立的乳尖,炙熱的唇離開她的,緩緩地往下移,來到她的頸間重重吻了一下,帶出了深深的紅印。

  「別這樣……」安娣被他吻疼了,細喘著要他停下來。

  可惜向震宇壓根沒理會她,沒脫下她單薄的睡衣,他的唇很快滑到她的飽滿乳房,一手不溫柔地揉捏把玩,被捏疼的她忍不住拱身想要往后退,卻方便了向震宇的唇吮上她另一邊的乳房,口中含著她的乳尖又吸又咬,很快就將睡衣的布料給浸濕。

  「向震宇,我不要……」

  「不要什麼?」

  「我不要這樣……」安娣感覺自己的私密處開始動情,泛著春水開始濕了,她急得想推向震宇。

  「為什麼不要?」

  「別在這里……」

  他們結婚后,因為她害羞,除了房間跟浴室外,從沒在其他地方做愛過,更不用說這里還是煮飯的廚房,安娣怎麼邰不肯。

  「可是我想在這里要你。」向霣宇說完,咬了安娣的乳房一下,疼得她呼疼。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我怎樣?」

  「你不可以!」

  「不可以嗎?我是你的老公,我想要自己的老婆,誰管得著!」向震宇抬頭看她,眼里儘是滿滿的慾火,看得出來今晚她逃不了,除非他得到她。

  在向震宇的逼視下,安娣的手又伸出去想推開他。

  「你不是想離婚嗎?不是要幫我生個孩子再走人嗎?怎麼,你反悔了?」他不理她的推拒,大掌滑入她的內褲,手指撫上她的私處,感覺那里早被自己挑逗得有了濕意。

  「我才沒有反悔!」安娣說這話時,向震宇的手指已開始輕輕地試著探入她私處,她全身一繃,想要併攏雙腿卻無能為力。

  向震宇別有深意地看了她好一會,那羞紅的小臉有些迷離,他滿意地將一指探入她私處,隨即傳來她的低哼,她像是有些難受地扭著腰。

  安娣沒料到向震宇會突然用手指伸入她的私處,她驚了一下后,在他不輕不重的抽動時,她本是攀在他肩膀的手隨著他的動作加快,摟住他的脖子,縮在他懷里呻吟著。

  向震宇慢條斯理地抽出手指,扯下她的內褲往身后一丟,將自己的睡褲往下拉,露出他堅硬的慾望,接著將她的雙腿拉開,碩大的慾望就這麼一點一點地推進去。

  因為他一次直接挺到深處,安娣有些受不了,皺緊眉頭又咬著唇,手則是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,她想要退開一些,渾圓的臀部卻被向震宇扣住,不准她退開,要她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挺入,那力道也是一下比一下還重。

  「輕一點……」安娣忍不住將臉埋在他頸間哀求著,有些受不了他的力道。

  奈何向震宇像是沒聽到似的,不但抽插得更急,力道也一點都沒有減輕,不過一會,安娣已經被他又重又快的抽插折騰得哭了。

  「不要了……」她難受地拍著他的后背,細長的雙腿緊緊圈住他的窄腰。

  向震宇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,目光與她對視,看著她眼眶里漫起的淚水,他粗喘地吻住她,將她來不及吐出的話全都吞進喉間,而他的手則是揉上一邊的乳房,用力把玩著。

  兩人的結合處有了越來越多的快感,安娣覺得自己的私處好熱,像有團火在燒似的,因為承受不了更多,她很快地達到高潮。

  向震宇聽著她高潮的嬌喊聲,卻沒打算放過她,他還沒盡興也還沒滿足,為此他不顧安娣,抽插得更深入,每一下都挺進她的最深處。

  安娣發出細細的尖叫聲,像是疼得難受,一聲一聲求他結束。

  不知過了多久,當向震宇低吼一聲,達到高潮后,他緊緊地將安娣抱在懷里。

  安娣以為他要完后就會退出,她卻錯了,向震宇只是將她抱起,往房間走去。

  而她則是累得一時沒力氣說話,直到被抱進房間躺在床上了,向震宇的下半身依舊在她体內沒有退出。

  她以為他還沒滿足,還要再來一次時,向震宇卻緩緩地退了出去。

  安娣還來不及慶幸,只見他動作很快地將睡褲脫掉,往床下一丟,隨后將她身上的睡衣也脫下。

  他將她翻過身,在她還沒出聲拒絕,再一次勃起的慾望很快地從背后挺入她的私處。

  這一回多了些濕意,進入時並沒有太多不適,只是剛高潮過后的私處還有些敏感,被向震宇擺成了跪姿后,又像剛才那次一樣,他開始用力地抽插了起來。

  安娣伸手往后想推開他,她不要跪成這樣的姿勢,這姿勢太卑下,她不要,奈何她的手構不著向震宇,反被他給擒住。

  他的上半身往前趴在她身后,因為這動作讓他的挺入更深,讓安娣頻頻傳來哭叫聲。以前做愛時,向震宇總是愛在床上問她話,有時甚至要她說一些下流或是害臊的話來滿足他,可現在他卻不發一語,只是埋頭要她,像是只為了要發泄性慾。

  安娣覺得委屈不已,這一晚她被迫由著他做了几次,直到向震宇終于結束時,她早累得快睜不開眼,全身泛著粉紅,還有多處的紅印,全是向震宇粗魯留下來的。

  這一晚,滿足后的向震宇將虛脫的她摟在懷里,又沒完沒了地吻了她好一會之后,才關上床頭燈。

  安娣累得很快就睡著了,睡去前,向震宇依舊沒跟她說話,只是將她緊緊地抱著,那力道讓安娣明白這男人生氣了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13 AM

第七章

  一個屋子里,一個要離、一個不肯離的兩人,從那晚做愛后開始冷戰了。

  一連几個星期,安娣都無視向震宇的存在,他在家里時,她就進房間看電視,他進房間后,她就跑到客廳打電話聊天,反正就是不肯跟他有任何交集。

  而向震宇又哪里看不出安娣的轉變,只是碰巧公司有几個企划案在忙,向震宇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待在公司,就是待在家里的書房。

  之前還沒搬回向宅時,向震宇就定時請鍾點女佣來住處打掃,現在又搬回來住了,安娣不會料理家務,向震宇依舊請鍾點女佣來打掃家務。

  以往跟向震宇吵架,安娣最愛做的事就是逛街買東西,可是這一回她不但不吵,還一反常態地宅在家里,除非真的有事,否則她完全不想出門。

  兩人這樣冷戰的情況持續了一個多月。

  週末的早上,向震宇衝過澡,剛換上西裝,他打著領帶走到床邊,看著一小時前與自己做愛完后,正累得繼續翻身貪睡的安娣,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唇上偷了几個吻。

  這一個多月來,他哪里看不出安娣在跟他賭氣,不單單是他不肯離婚,還有那份對她不公平的離婚協議書。

  而他當然也氣她堅持要離婚,只是他這陣子的工作量太多,已經到分身乏术的地步了。不過不管工作再晚,他都一定會回家,只是等待他的是一室冷清。

  安娣雖然跟他上床,但她堅持睡客房,每晚他總要從客房將她抱回房間,甚至做愛的次數比以前還頻繁。

  想起昨晚的激情,向震宇看安娣赤裸的身子上只蓋了件毯子,裸露在外的肌膚清楚可見他留下來的痕跡。

  每一次她都會反抗他的索求,可是每次都逃不過他的佔有,氣得她索性不做反應,任憑他怎麼挑逗,她都壓抑地咬著下唇不肯回應,結果那一晚他發狠地做了一夜,那一晚之后,她也跟著乖多了。

  抬手看了看手錶,他半小時后約了客戶見面,這才直起身走出房間。

  殊不知在他轉身離開時,床上的安娣卻是緩緩睜開眼睛,先是看了眼關上的房門,而后再轉頭看向震宇躺過的枕頭,伸手將還有餘溫的枕頭拿起來,生氣地朝地上丟,而這個動作卻讓被折騰了一夜腰酸腿疼的她忍不住想要罵人。

  她知道向震宇在生氣,而且生了一個多月的氣了,可是他氣歸氣,有必要這麼獸性嗎?每晚都像頭飢餓的猛獸,總是要個不停,明明他們每晚都做愛,他也每一次都非要做到盡興才罷休,可是隔一晚上床后,他依舊火熱地壓著她做個不停。

  安娣心想,這種情況再這麼持續下去,向震宇不精盡人亡,她的身子也禁不住他這麼不節制的索求。

  只是她拉不下臉求饒,更拉不下臉不讓他做,免得他以為她是為了不肯離婚在找藉口。而從向震宇做得這麼賣力看來,他肯定是急著想讓她懷孕,然后離婚。

  可不知怎地,每次想到向震宇急著跟她離婚,她就覺得心里一陣鈍鈍的難受,有點疼,有點悶……

  這天中午起床后,她依舊宅在家里吃飯看電影,累了就窩回客房睡覺,等她再睜開眼睛時,屋子里一片漆黑。

  她開了燈,已經是半夜一點,她下床走到客廳,再去房間,最后她才確定向震宇不在家。

  應該是說他從早上出門到現在,都沒有回來過。

  一連五天,向震宇完全沒消沒息,安娣一個人窩在家里几天。

  星期六的中午,她一睡醒就爬起身走進浴室。

  三十分鍾后,泡過熱水澡的她,一身清爽的妝扮,宅在家里一個多月了,她決定今天下午出去走走。

  當她打扮好后走出房間,家里的鍾點女佣已經幫她煮好午餐,里里外外也都打掃過了。

  吃過午飯,她決定找白小梨陪她一起逛街。

  誰知她打電話后,白小梨卻很可憐地說這個周未沈約要她進公司加班,不去就扣她薪水。

  安娣哪管沈約是不是要白小梨加班,反正她非要白小梨陪她就是了。

  下午一點多時,安娣搭計程車到安氏大樓。

  因為是週末,公司並沒有太多員工,安娣難得穿上她前陣子跟邊幽蘭逛街時買的淡綠色連身短裙,平時不太習慣穿得太嫵媚的她,今天心血來潮,翻箱倒櫃地找出這件一身連身短裙,配上細跟高跟涼鞋,加上她旁分的俏麗短髮,露出細白的脖子跟手臂,一雙修長白嫩的雙腿盡入眼底,說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。

  她要白小梨先別告訴沈約她會進公司,打算給他一個措手不及。

  當她到沈約的辦公樓層時,沒見到白小梨在位置上。

  她踩著高跟鞋,來到沈約辦公室門前,本來是想連門都不敲地闖進去,邪惡地想自己這麼不請自來,會不會撞見不該看到的情色畫面,卻發現門是半掩的,從沈約的辦公室里傳來說話聲。

  安娣覺得那聲音很耳熟,她側過臉傾聽,發現辦公室里是沈約及向震宇的聲音。「娣姐,你怎麼來了!」

  白小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安娣回頭見她手里端了兩杯咖啡。

  因為白小梨那一聲,辦公室的門隨即被人從里面打開,沈約眉一挑,看著安娣這身性感打扮,他吹了個無聲口哨。

  「你怎麼來了?」

  安娣看著大開的門,向震宇正坐在里頭的沙發。

  知道她來了,他只抬頭看了她的方向一眼,因為被沈約高大的身軀擋住,沒看到安娣的人,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文件。

  他的冷淡態度安娣看進眼里,想到他一連几天沒回家,也沒跟她說一聲,猶如她是不相干的外人,她索性也不跟向震宇打招呼,就當他不存住,直接跟沈約要人。

  「我找小梨去逛街。」

  「小梨今天加班。」

  沈約沒有想放人的意思,他看向震宇與安娣對彼此冷淡的態度,皺了一下眉頭,「震宇剛好來找我談事情,你要不要……」

  「小梨,我們走。」安娣哪會理沈約的話,輕哼一聲,把白小梨手上的咖啡拿給沈約,拉著白小梨就往外走。

  「娣姐……」

  安娣沒理白小梨,拿過白小梨的包包后,快速地跟白小梨消失在沈約眼前,沒給他阻止的機會。

  等兩個女人走了,沈約先是站在門口看著不為所動的向震宇,只見他依舊將注意力放在手上的文件上,像是剛走的人與他無關,他也沒興趣多問。

  可是那人是他老婆,不是別人,沈約再怎麼樣也是男人,有著男人跟男人之間該有的默契,況且他跟向震宇畢竟是多年朋友,多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。

  沈約一手插在西裝長褲的口袋里,緩步來到沙發前,看著不發一語的向震宇,他故意揶揄地說:「我看安娣似乎不太想理你,你又惹她不高興了?」

  向震宇不理會,默不作聲。

  「還是她惹你了?」沈約換另一種方式問。

  向震宇將手上的文件翻到另一頁,依舊不回應,可惜情緒沒藏好,翻頁的力道太大,讓沈約嘴角微扯。

  「我說你跟安娣兩個人到底該怎麼辦?以前你們相處不來,我想盡辦法不讓你們有交集,可是你們卻背著我偷偷交往;之后分手也就算了,反正是個性不合,我也不介意你拋棄了安娣,可是你卻三番兩次非找安娣麻煩不可。

  我也是男人,男人對于自己喜歡的女人,放不下就是放不下,我就是看出了你對安娣的那一片心意,也不計較你對我動粗的事,還促成安娣嫁給你,可是結婚才多久,你們一個像怨婦,一個像怨男,好像跟對方有多大的仇似的,這種日子沒完沒了,要不然我看就算了,你好歹是個男人,爽快點給安娣一個痛快,就當她任性,你就把她甩了如何?」

  沈約是故意說反話,沒想到這回向震宇不但有反應,那反應還是他意料之外的。

  向震宇將文件放下,手指敲了敲茶几桌面,頓了一會后,他沒看沈約,低聲地附和他,「我也覺得似乎這樣最好。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

  「就像你說的,我是男人,應該給個痛快才是。」

  「你當真?」沈約記得他不久前還揚言不會離婚,怎麼才多久而已,馬上就己變心意了?

  「算是吧。」

  「安娣知道了嗎?」

  「這婚是她要離的,我為了跟她離婚,每晚跟她上床努力製造孩子,你說她會不知道嗎?」

  「震宇,你在跟我說真的嗎?你真的打算跟安娣分了?」

  向震宇的身子往沙發背靠去,抬眸看沈約,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
  出了公司,白小梨還有些擔心,「娣姐,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。」她怕自己一個月的薪水就這麼沒了。

  安娣白了她一眼,白小梨連忙噤聲,心里卻是無比委屈。

  「放心,沈約要是敢扣你薪水,我肯定去跟他翻桌子。」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「不要再可是了。」安娣打斷白小梨的話,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。

  上了計程車后,白小梨問著,「娣姐,我們耍去哪里?」

  「等一下你就知道了。」

  在安娣搞自閉的這個多月,白小梨也沒跟她碰過面,今天見面后,她發現安娣雖然臉色蒼白了些,不過精神跟氣色還算不錯,如果她能笑一下,應該會更好。

  「娣姐,你跟向總裁吵架了?」白小梨再不濟,多少還能看出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。

  「應該吧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還能為什麼,當然是為了離婚。」

  「啊!」白小梨聽到離婚兩個字,眼睛瞪得老大,一副不敢相信地盯著安娣,「你要跟向總裁離婚?」

  怎麼可能,她不是都說了,向總裁那麼驕傲,為了她連身段都放下了,于公于私只要跟安娣有關的事,他從來都是二話不說直接同意。

  這麼好的男人,雖然脾氣是暴躁了點,但沒了可是再也找到了。

  安娣「嗯」了一聲,拿出手機開始發簡訊。

  「可是……可是向總裁會同意嗎?」

  「怎麼不會,我都肯幫他生孩子了,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同意?」

  「生孩子?你們要離婚跟生孩子有什麼關係?」白小梨覺得自己被搞糊涂了。

  「很簡單啊,等我生了向震宇的孩子,我就自由了。」安娣自嘲地說。

  「可是……」

  「別可是了,我剛出門時,幽蘭姐打電話找我去參加她朋友的生日派對,你陪我去做臉跟選禮服,今晚我要好好地玩個痛決。」

  白小梨傻傻地點頭,雖然心里還是納悶,可是任憑她怎麼問,安娣就是不肯再多說一個字,只是一直談著今晚的生日派對。

  她心想晚一點她一定要找沈約說一說,要是安娣真離婚了,那可怎麼辦?

  誰知白小梨擔心的事除了離婚,在夜幕低垂華燈四起時又多了一椿。

  白小梨跟安娣盛裝打扮,與白小梨的甜美清新路線不同,安娣特意挑了件性感惹火的連得身長禮服,黑色禮服的前面,安娣曼妙的曲線顯露無疑,不過還可以稱得上保守,可是當她一轉身,蹩個白晰的美背盡入眼底,要多性感有多性感,男人看了只怕移不開目光。

  生日派對上,邊幽蘭先去跟朋友打招呼,而白小梨很盡責地陪在安娣身邊,就怕打扮火辣的安娣被會場的男人佔了便宜。

  派對進行不到半個小時,她就發現了這個美其名的生日派對,實際上邀來參加的客人全是未婚的男女,到處可見富家小姐跟少爺,一看就是來這里選對象,算是另類相親。

  白小梨被搭訕了几次后,心里暗叫不妙。

  這種上流社會的生日派對,白小梨並不是第一次參加,所以她對來參加的客人並不陌生,有的男性客人跟沈約還是合作夥伴,見到她跟安娣出席時,臉上也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,甚至是上前來打招呼。

  「娣姐,我們走了啦。」白小梨被派對上的男人煩到快受不了。

  「為什麼?」安娣剛跟一位長相不俗、氣質斯文的混血俊男人聊天。

  手里的紅酒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漸漸地少了,當白小梨來找她時,這已經不知是她第几杯的酒。

  「沈總要是知道你來這里一定會大發雷霆。」而她肯定會死得更慘,白小梨光想到沈約生氣的樣子,忍不住覺得害怕,拉了拉安娣想要趕快走人。

  「有什麼好生氣的,我來這里認識一些異性,等以后離婚了,說不定馬上就能再嫁了,沈約高興都來不及了。」

  「什麼?」原來安娣已經有了這個打算,而聽著她這麼說,白小梨那聲驚叫引來了附近的男女客人注目,她趕緊陪笑地點頭,放低音量,「娣姐,你在開玩笑的吧?」

  「誰說我在開玩笑,我可是很認真在挑選。」

  安娣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,又從服務生的托盤上換了一杯,其間還不忘朝几位先前打過招呼的異性露出微笑。

  白小梨還要說什麼,又一個男人來跟安娣打招呼,兩人聊得好開心,對方甚至還將他的手放在安娣的腰上。

  這時邊幽蘭不知從哪里出現,倚在白小梨的耳邊說:「我看我朋友應該對安娣很有意思。」

  白小梨聽得差點嗆著,「幽蘭姐,你快點幫我把娣姐帶走,不然會出事的。」白小梨像是看到救星,急著要邊幽蘭幫她。

  「不會有事的,大家不過是認識當朋友,你不用想太多。」

  「怎麼可以,娣姐都結婚了,如果被向總裁看到,他一定會氣炸的。」白小梨見那男人邀安娣跳舞,兩人邊跳邊說笑,她更急了。

  「那就氣吧,誰教他要惹安娣不開心。」

  這個生日派對的壽星是邊幽蘭以前在英國留學時的朋友,交情還算不錯,知道安娣這陣子心煩,邊幽蘭才會邀她一起來。

  「再說有你看著,安娣很安全,我朋友是今晚的壽星,他知道安娣是我朋友,不會對安娣亂來的。」

  邊幽蘭今晚依舊不改她的美艷作風,火辣的打扮成了注目焦點,不少男性都來找她示好,不過沒一個引得起邊幽蘭的興趣。

  「話不能這麼說,你沒看到他的手,他的手一直在娣姐身上亂摸……」白小梨見那人的手掌貼在安娣的裸背上,差點大失控地衝過去,還好邊幽蘭即時拉住她。

  「摸又不會少塊肉,我朋友有分寸的,你不用擔心。」

  邊幽蘭招來服務生,幫白小梨拿了一杯香檳,硬拉著她找人聊天。

  就這樣,安娣跟邊幽蘭玩到半夜才走,兩個人喝得半醉,白小梨左右各扶一個,直覺得好想哭。

  婉拒了壽星要送她們回家的好意,白小梨拿出包包里的手機,想都沒想地撥了沈約的電話。

  如果可以,她一點都不想讓沈約知道今晚發生的事,可是她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帶兩個喝醉的女人搭車離開,她怕這兩個女人給她發酒瘋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14 AM

第八章

  比白小梨預估的時間還早,沈約、楊克哉及向震宇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出現在飯店的大廳里。

  白小梨朝他們揮揮手。

  邊幽蘭被灌了不少酒,所以醉得厲害,已經靠在她身上睡著了,倒是安娣還算清醒,只是沒法自己站穩。

  沈約先行走過來,一臉不悅地看得白小梨低下頭,「不是我要來的,是她們非要拉我一起來……」

  向震宇也快步過來,當他看到安娣那一身惹火的打扮,俊臉鐵青,下顎緊繃,連額頭都可以看到青筋在跳動。

  「幽蘭我先帶走了。」白小梨見楊克哉走近,二話不說地彎腰,將她身上醉得不醒人事的邊幽蘭攬腰抱起,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,不過心情應該也不會好到哪里去。

  楊克哉跟另外兩人打過招呼后,又跟白小梨說了聲謝,轉身就抱著邊幽蘭往外走去。

  白小梨雖然不懂,明明她是讓沈約找邊仁或是梁一京來,怎麼那兩人沒來,來的是邊幽蘭的死對頭楊克哉?若是她記得沒錯,邊幽蘭似乎一直都在躲楊克哉。

  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多大心思去擔心邊幽蘭,她自己都快自身難保了。

  「小梨,你不是說要找沈約來載我們,怎麼這麼久?」安娣靠在白小梨的肩上,跳舞跳得累了,眼睛閉上小歇一下,所以沒發現她口中的沈約已經到了,自然也不會發現向震宇的冷眸直往她身上瞪。

  「對了,你記得要跟沈約說,千万不可以跟向震宇說,不然他那個小人一定會氣得跳腳,他就是愛管我,不過等我跟他離婚,他以后再也不能不准這、不准那,我愛做什麼都不關他的事……」

  白小梨表情一僵,嘴角抽了抽,趕緊拉了拉安娣的手,想要她別再說,因為向震宇臉都黑一半了。

  「你不要拉我啦,我跟你說,今晚我們就回我家睡,你不准偷偷跑去跟沈約睡哦,剛才派對時不是有個男的一直誇你漂亮嗎?我看你就跟他交往好了,不要理沈約了。」

  白小梨被安娣這麼一說,羞得想挖洞鑽進去了,而沈約則是給了她冷冷的一眼,讓她的小心肝狠狠地抖了抖,心想這下子她真的死定了。

  「小梨,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?溫子逸約我明天見面,他還給我他的手機號碼,不過我不是很喜歡他,他今天晚上一直用手偷摸我,我覺得他太下流了……」安娣閉著眼,一直說著,全然沒發現白小梨根本是連回都不敢多回一個字,而她口中的那位溫子逸就是今晚的壽星,人是不錯,但看得出來是個有錢的花花公子。

  「娣姐……」

  「幹嘛?」

  「回家了。」

  「哦,沈約來了嗎?」安娣吁了口氣,覺得自己今晚真的喝太多了,邊幽蘭的朋友太熱情,一再邀她喝酒,要不是她酒量好,早就掛了。

  誰知當她睜開眼時,她口中的沈約確實是站在她面前,可是連不該出現的向震宇竟然也來了。

  「向震宇,你來這里幹嘛,找朋友嗎?真是不好意思,打擾你的興致了,沒關係,我們要走了,千万別因為我而玩得不開心,我這個未來前妻會過意不去的。」安娣因為酒醉,說話也沒分寸,向震宇哪里痛她直接刺哪里。

  因為喝醉,視線模糊,沒看到向震宇此時上下起伏甚大的胸膛,還有他此時板起的黑臉,而安娣這位還算是他的人妻的女人,還不怕死地繼續說:「反正你也不在家,那我今晚就不回你家了,我跟沈約回家。」

  白小梨擔心受怕,希望沈約能出聲說點什麼,但他一個字都不說,只是一直黑著一張臉。

  「小梨、安娣,你們怎麼還在這里?」

  人如果走霉運,真是什麼事都能發生,眼前兩個臉色鐵青的男人已經讓白小梨不知該如何應付了,偏偏遠遠地聽見溫子逸的叫聲,本來她還在心里祈禱他沒看見他們,可惜他眼力好,大老遠就跟她揮手。

  俊逸斯文的溫子逸以為她們喝酒被陌生男人搭訕,身為邊幽蘭的朋友,他馬上以護花使者的身份阻止沈約及向震宇。

  「兩位先生,很抱歉,請問你們找我今晚的女伴有什麼事嗎?」那一副自我的態度跟口吻讓沈約挑眉,而向震宇緊了拳頭。

  「你說她們是你今晚的女伴?」沈約低聲問,那是他生氣時特有的偏低嗓音。

  「沒錯,我正打算今晚帶她們回飯店休息。」溫子逸回得理所當然,全然沒發現什麼異狀,低身想要扶安娣起身,當他的手掌貼上了安娣裸露的背,這個動作讓向震宇忍無可忍地一個箭步衝上前。

  「你有膽再給我說一次!」向震宇一把扯住溫子逸的領口,語氣凶狠,連表情也很凶狠。

  「喂,你幹什麼?」

  向震宇懶得回他,動手一揮直接用拳頭跟他問候,當重重的一拳打在溫子逸的臉上時,只見他狼狽地往后倒,一時沒站穩就跌坐在地。

  「該死,你憑什麼打人?」

  溫子逸怎麼說也是個富家少爺,哪里挨過拳頭,起身后不甘心地也馬上朝向震宇揮了一拳,可惜被向震宇俐落地閃過。

  論打架,向震宇是個中好手,從幼稚園打到大學還不曾吃過敗仗。

  一個回身,向震宇又揮了第二拳,沈約見溫子逸倒地,冷哼了一聲,卻沒阻止向震宇繼續揍人。

  畢竟這世上有哪一個當老公的人,看著別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對老婆動手動腳時,還能淡定的。

  況且向震宇這男人什麼沒有,就是個超級醋罈子,哪個不怕死的敢動他的安娣,他肯定跟對方拚命。

  沈約今天一整個下午本來還在為向震宇說要跟安娣離婚而操心,不過現在看到向震宇猶如妒夫的失控舉動,沈約心頭的石頭終于落地。

  若是真想放手了,哪還會管安娣跟什麼男人糾纏,只是不知道向震宇的故作冷淡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。

  看來這回不是只有安娣在鬧小性子,向震宇心里的不滿也爆發了。

  沒預料兩人會大打出手,安娣跟白小梨見到男人打架,嚇得不敢多說一個字,向震宇的拳頭有多硬,打人的架勢有多狠,安娣不是沒看過,但第一次見他打得這麼殺氣騰騰,一副非置對方于死地不可的凶狠樣,像是有多大的怨仇。

  安娣怕他打死人,急得想要去勸架,卻被沈約阻止。

  「既然知道他會抓狂,為什麼要惹他生氣?」沈約的語氣里帶了些許的責備,安娣自己想鬧就算了,連白小梨也帶來鬧。

  「我……」沈約很少對安娣板臉,見到他嚴肅的表情,安娣的酒醉在這一刻清醒了一半,一時拿不出一句話來回沈約。

  因為在飯店,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打架,保全人員及飯店人員都趕緊過來勸架,走近一看,見到動手打人的其中一方是向震宇后,頓時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拉開他們。

  「沈約,你快叫他們不要打了!」安娣見所有人都只是旁觀,沒有打算上前阻止的意思,在見到向震宇一個不注意,被溫子逸踹了肚子,她急著拉住沈約的手臂叫著。

  不同于安娣,白小梨早已嚇得將頭埋在沈約懷里,整個人更往他懷里縮,看都不敢多看一眼。

  「向震宇,別打了!」安娣見沒人想出面,沈約又不為所動,她只能出其不意地突然衝到向震宇眼前,使他準備再朝溫子逸再揮一拳時猛然收拳。

  「別打了……」

  此時的溫子逸被打得鼻青臉腫,哪還有一開始的俊逸,整個人看來很是狼狽,「安娣,你不要靠近這個人,他是瘋子。」

  溫子逸還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被打,伸手想拉過安娣,要她離向震宇遠一點,向震宇餘光瞄到,怒火騰騰地一用力,一把將安娣拉到自己胸前。

  「你知道我是誰嗎?」向震宇狠厲的目光直盯著溫子逸,像是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。

  「我管你是誰,你快放開她。」安娣可是他今晚看上的女人,哪肯這麼容易就放過。

  「那好,你現在就給我聽清楚。」向震宇緊了緊手臂,將安娣抱得更緊,不讓別的男人再多看她裸背一眼,「這個女人很該死的正好是我向震宇的老婆!」

  一句話引來了飯店大廳里所有人的震驚,而說完這句話,向震宇攔腰將懷里的安娣抱起,連跟沈約打招呼都沒有,轉身走人,好像剛才發生的打鬥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
  飯店大廳這一場架打得轟動,迅速地被傳開來,還一並連同隱婚一事都被拿出來當話題。

  這麼爆炸性的消息一下子在政商界傳開來了,兩人都是豪門第二代,特別是向震宇的家世更是諸多人津津樂道的事,不論是他英挺的外表還是龐大的產業,身為向氏集團的負責人,他在商界有一定舉足輕重的地位,這樣年輕有為的人竟然已婚了。

  更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是,他娶的老婆竟然是差點因為周轉不靈破產的安氏負責人安娣。這兩人的不合早在多年前就一直有傳聞,誰都沒想到傳了這麼多年的消息,最后證實的竟是兩人已經結為夫妻。

  因為當初兩人是法院公證結婚的,連宴會都沒有,現在被發現了,自然是要問哪時會公開宴會。

  而打架的事在紀一屜跟邊幽蘭出面下,至少是解決了,但安娣跟向震宇之間的問題還沒找到解決的方法前,沒想到向母先找上門了。

  那晚向震宇不但怒氣衝衝地載她回家,還幫她脫衣服洗澡。

  兩人泡在偌大的浴缸里,濕透了的衣服褪去,安娣白嫩的身子印在眼前,向震宇按捺不住被燃起的慾火,讓她跨坐在自己腰間,沒有太多前戲,他粗魯地頂進了安娣私處。

  「唔……」私處還沒來得及濕的安娣,雖然有水的濕潤,但還是被頂得難受,忍不住掙扎著。

  向震宇慾火剛起,還沒滿足前哪里肯讓她離開,自然是雙手摟住她的腰,一上一下地開始衝撞起來,頂得安娣不知是疼還是怎地,浴室里滿是她的呻吟聲。

  因為兩人的挺動,浴缸里的熱水不斷地蕩起了陣陣水波,安娣低低地喘息,伸手抱住向震宇的脖子,任他頂進自己最深處。

  像是故意懲罰她今晚的行為,向震宇的力道越來越大,沒多久在安娣癱進他懷里時,他退出安娣体內,將她按到浴缸邊,一聲不吭地再從背后頂進去。

  安娣被他撞得趕緊捉著浴缸邊緣想要撐住身子,向震宇卻將高大的身軀壓在她背上,一手定住她的腰不讓她退開,一手勾住她細細的脖子,低頭在她美嫩的背上輕啃,一下一下地啃著,也一下一下地吮著,沒多久她本是無瑕的背多了不少的紅印。

  安娣被咬疼了,忍不住哭了起來,「震宇,別……別咬了……」

  從他沒做前戲就進入自己,到每一次抽動的力道,安娣哪里不曉得向震宇氣瘋了。帶著隱隱的哭音喊著向震宇,這不但沒讓他放了她,反而使他要得更狠了。

  直到兩人高潮了,向震宇滿足后才將她抱出浴室,穿好睡裙,吹干頭髮,而后將她摟在懷里。

  明明經過了那麼激烈的做愛,理當該累得倒頭就睡的安娣,卻因為酒意退了,反而沒睡意了。

  她閉著眼睛,耳邊聽著向震宇胸口傳來的心跳聲,她想開口問向震宇這些天沒回家他去了哪里,卻又拉不下臉問。

  本來她只是氣不過向震宇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娶她,才會想要離婚。

  可是宅在家里這些日子,她想了又想,又覺得他這樣做好像也沒有多過分,況且是她自己願意嫁的,她如果不肯,大可以找別的男人結婚不是嗎?

  說到底,向震宇還幫了安氏,身為安氏的總裁,她該謝謝他的,于情于理,向震宇並沒有對不起她。

  那這個婚還需要離嗎?

  如果今晚不是向震宇見溫子逸摟她而失控,反而是她看到向震宇摟另一個女人時,她還笑得出來嗎?

  光想到那一幕,不管對方是誰,她都嫉妒得要命,怎麼都不能接受。

  心里掙扎又掙扎,安娣決定先低頭收回離婚的想法,這個婚,她不離了。

  沒想到她才剛要喊向震宇,想要哄哄他后再耍賴說她不離了,那個離婚協議書無效,反正三個月很快就到了,她只要裝傻就過去了,卻聽到向震宇低沈的聲音傳來。

  「安娣。」

  「嗯?」她朝他懷里靠去,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,她覺得安心又滿足。

  「離婚的事我想過了……」

  安娣緩緩睜開眼,抬頭想看他,以為他是要說他不會離婚,可卻聽到了相反的話,「我同意離婚,那張離婚協議書你不用管了,看你哪時有空,我們找律師把手續辦一辦。」

  本來這就是她要的結果,但在她不想離婚、不想放他走后,這突然來的結論卻炸得她灰頭土臉、全身發僵,嘴唇掀了又掀,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。

  明明被他抱在懷里,偎著他溫熱的身軀,一點都不該覺得冷,她卻從腳底冷到全身,只覺得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往下掉,掉得又深又沈,她連撿都來不及,久久后她聽到了一聲破碎的聲音,不敢往下看也不敢多想,因為她知道那是她心破碎了的聲音。

  安娣覺得胸口澀澀的,有一種鈍鈍的疼在胸口蔓延開來,很疼很疼,眼睛眨了又眨,怎麼都不想承認自己有想哭的慾望,她死死地咬牙,忍著眼眶里的淚水,她才不會這樣就哭了。

  向震宇沈重地說完這些話后,表情凝重不再出聲,長臂只是將安娣摟得更緊,像是要將她嵌進心里似的。

  這一夜,安娣以為自己肯定睡不著,可是窩在向震宇的懷抱,她卻不知不覺地睡著了,在她半睡半醒反手抱住向震宇的腰時,她只有一個想法,她不想失去這個男人……

  隔天安娣醒來后,床上早不見向震宇的蹤影,她全身酸痛,一步都沒離開家里,整個人恍神,除了吃飯外几乎都在床上度過。

  一整天沒有一通電話,安娣傻傻地盯著手里的手機等著,可是她等到了晚上,向震宇不但破天荒地沒打一通電給她,甚至這一晚也沒回家。

  連著三晚,向震宇不見蹤影。

  這三天,外面傳著她與向震宇結婚的事,安娣選擇不聽不看,她不知道向震宇要怎麼應付被爆開的婚事,這几天她一直都待在家里,反覆去想著為什麼向震宇要改變心意跟她離婚。

  只是她想破了頭就是想不透,甚至還越想越生氣,卻忘了一開始是她非要找向震宇離婚不可。

  有好几次她都想衝去向氏找向震宇,卻又拉不下臉,驕傲的她開不了口收回不想離婚的話。

  就在她鬱悶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,向母的到來讓她的心驚了一下。

  安娣在客廳與向母兩人面對面地坐著,從她的頭撞破一個洞到今天,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到向母了。

  「我看你們的婚禮最好趕快辦一辦。」向母喝了一口安娣泡的茶說。

  安娣以為向母是來跟自己攤牌,是向震宇找來跟她談離婚的,誰知向母說出來的話卻出乎她意料之外。

  不是來找她離婚,而是要談婚禮的事,難不成向震宇又改變心意了?因為跟她一樣也拉不下臉,所以找向母出面,是這樣的嗎?

  安娣這几天的心如同洗三溫暖,百感交集,這些天的胡思亂想終于可以結束了。

  向母見她沒回應,又出聲,「婚禮場合就在邊氏的飯店舉行,我已經跟幽蘭談好了,婚紗還有拍照,你跟震宇看哪時有空趕快去拍一拍。」

  「媽……」

  「怎麼了,你要跟我說你們不舉辦婚禮嗎?不行,這可是門面問題,不管有多忙,你們都要給我去拍一組婚紗照。」向母一臉沒得商量的餘地。

  「我……我想婚禮應該不太需要了。」

  那晚向震宇都說同意離婚了,哪還要什麼婚禮。

  「怎麼不需要了?你想想,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結婚了,不要說你們年輕人不在乎,我跟你爸可是還要給親戚長輩們交代,再說震宇是家族的重心,這個婚禮怎麼樣都不能省略,我一定要辦個盛大隆重的婚禮,你只要想著怎麼把自己打扮成美美的新娘,其他什麼都不用擔心,婚禮大大小小的事我會安排。」上流社會的貴婦比的就是排場,向母自然也不例外。

  「可是你前不久不是也希望我跟向震宇分開……」安娣不懂向母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,就像向震宇一樣,堅持了這麼多年,最后還是選擇放手。

  向母看著安娣,語帶感慨地說:「我說了要你們分開,你們聽進去了嗎?既然分不開,那我也不想說了,不如就順你們的意,你們也好趕快生個孫子給我抱。」

  向母不是不知分寸的人,她光是看向震宇將安娣帶回公寓照顧,連公司都不去了,她這當媽的再不知趣也看出了安娣對儿子的重要。

  而為人母的她最大的希望不過就是儿子能幸福,如果跟安娣在一起是他的幸福,那她這個當媽的又能說什麼?

  「是震宇要你來的嗎?」

  「啊?」向母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。

  「沒有啊,我都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,上回你出院,我要他帶你回去,他堅持要回來這里,氣得我干脆不准他回家。」向母沒好氣地說著,完全沒發現安娣的臉僵了一下,帶著自嘲的苦笑。

  「是嗎?我以為是他要你來的……」她早該知道向震宇這人一向執著,一旦他認定了的,十頭牛拉也拉不回來,不然他跟她又怎麼會糾纏了這麼多年。

  向母沒去注意安娣的表情變化,見她不說話,以為她還在排斥著婚禮的事,沒有多想地又交代了一些婚禮該注意的事,還要安娣這些日子趕緊去做全身美容,當新娘子的人肯定要是全場最美的女人,向母是過來人,她很清楚。

  直到向母說完,安娣恍神地送她離開后,心想這下子她不想找向震宇都不行了,不然都要離婚了還辦什麼婚禮。

  誰知婚禮的事沒談成,紀一笙的一通電話傳來向震宇連日來沒日沒夜地加班,三餐不定時,終于胃出血被送去醫院了。

  一得知向震宇住院的消息,安娣匆忙地換了外出服,隨手拿過包包就趕去醫院。

  當她至醫院時,才發現心慌的她竟然忘了問紀一笙是哪一間病房,連忙拿出手機,想都沒想地撥了向震宇的號碼。

  手機響了几聲后接通,安娣站在住院大樓一樓,剛要出聲,那頭傳來的卻不是向震宇低沈的男音。

  「喂?」那女音很耳熟,安娣定了定心神后,才聽出那女人是楊思巧。

  「向震宇呢?」他的手機怎麼會在楊思巧手上?什麼時候這兩人關係這麼好,連他一向不離身的手機楊思巧都能隨意接聽。

  安娣的口氣很衝,楊思巧細眉一皺,轉頭看了眼正躺在病床上的向震宇,「震宇在醫院……」

  「我當然知道他在醫院,我問你,你為什麼會有向震宇的手機?」

  「他昏倒前跟我在一起……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

  「聽說你們在鬧離婚不是嗎?既然都要離婚了,那我跟他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嗎?」楊思巧在那頭說,安娣在這頭聽得全身發抖。

  在一起?向震宇哪時跟楊思巧在一起了?

  安娣覺得受騙,既生氣又覺得不甘心,原來這就是向震宇決定離婚的原因,他跟楊思巧在這麼多年后終于要在一起了。

  那頭楊思巧不知又說了什麼,安娣卻不想再聽下去,顫著手指匆匆將手機掛斷。

  既然向震宇都有人照顧了,她這個未來前妻還去湊什麼熱鬧,安娣剛想轉身走人,卻被電梯出來的紀一笙喊住,「安娣!」

  叫聲不小,安娣想假裝沒聽見都難,只得回過頭。

  紀一笙見她神色有異,以為她是擔心向震宇,「你終于來了,我還想你再不來,我就讓人去把你找來。」

  「找我來幹嘛?」

  「幹嘛?你老公都胃出血昏倒住院了,你還問我幹嘛。」

  她的語調冰冷,表情也很僵硬,他嗅出不對勁,擔心地問:「你怎麼了?」

  安娣不語。

  「跟我來。」

  「紀一笙你要拉我去哪里?」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,紀一笙强行拉過安娣走進電梯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15 AM

第九章

  一分鍾后,電梯來到六樓,紀一笙拉著她轉身往最里面的一間病房走去,伸手打開病房的門,入目的是楊思巧正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,而向震宇則是躺在病床上,兩人不知正在說些什麼,因為他們的闖入而打住,兩人的目光齊齊朝門的方向看。

  安娣冷眼將這一幕看進心里,將所有的驚愕收起,一絲不露,臉上的表情平淡,像是在看什麼不相干的人。

  紀一笙倒是沒說什麼,「安娣,你今天真該跟思巧說聲謝謝,是她即時送你老公到醫院。」安娣的目光往病房方向再看了看,視線從向震宇身上移到楊思巧的身上,將已經涌到心中的難過壓下,緩步地走進病房,當她來到向震宇身前望著他時,他也正抬眸看她。

  「我聽說你胃出血了,本來還有些擔心,不過看來我是多心了,你好好休息,等出院了,該談該辦的事一次解決。」

  她看向震宇的眼光是冷淡的,臉上看不出情緒,聲音也平靜無波。

  向震宇目光犀利,清冷著臉聽完她的話,本來是心喜她畢竟還是放不下他,才會這麼快就趕來了,可她一出口的話卻將他所有的喜悅全都打散,一絲不留。

  安娣見他不語,也自覺沒趣,一秒鍾都不想再多留,她轉過臉看楊思巧,很快地又將視線移回向震宇身上,「既然這里沒我的事了,那我就先走了。」

  不知道為什麼,一想到楊思巧能接聽向震宇的手機,若不是她此刻强忍著心里那分怒氣,只怕她手上的包包早就砸了過去。

  沒錯,她是后悔要離婚,可是如果向震宇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,她巴著這個婚姻跟這個男人幹什麼?

  「安娣!」向震宇見她真的轉身要走人,沈下臉出聲喊她,「過來。」

  安娣止住步伐,停頓了几秒后,她回過身,「我為什麼要過去?你不是連家都不回了嗎?連我這個老婆都不要了,那你還叫什麼?我跟你說,等我踏出這個病房,你要跟什麼女人糾纏都隨你高興,不過畢竟我們還有婚約在,如果真忍不了,麻煩你找個隱密的地方,我不想離婚都要被指指點點的,你不介意,我很介意。」

  安娣的話比剛才多了一絲情緒波動,「我可不想要離婚后還要被追著問為什麼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安娣,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?」紀一笙一臉吃驚,他怎麼不知道這兩人已經吵到要離婚了,看安娣這架勢,似乎兩人早談好一切了。

  「有嗎?一切不是都擺在眼前,我有什麼好誤會的。」

  紀一笙掃了向震宇一眼,見他沈著一張又黑又臭的臉,比剛才他被送進醫院時還難看。

  「還有什麼要說的嗎?」安娣給了一個笑,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,這樣的安娣是向震宇沒見過的,像是要跟他兩清似的。

  向震宇瞪她,瞪得很用力,可是安娣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,都要楊思巧在一起了,還在那里裝什麼不滿。

  「思巧,這男人就麻煩你照顧,我還有事要忙,就不打擾你們了。」

  這一回安娣把話說完,不給任何人再挽留的機會——快速地走出病房。

  直到安娣走了,紀一笙這才氣急敗壞地質問向震宇,「安娣剛才說的是真的,你們真打算離婚?」

  沈約不是都說了,兩人只是在鬧情緒,不久就好了,就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樣,吵一吵就沒事了。

  「我沒什麼好說的。」看著安娣離去的背影,向震宇的手指緊握,她那麼冷漠地轉身就走,連一句關心、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,要不是他强忍,只怕早追出去用力地搖醒她,看她到底有沒有良心。

  「你……」紀一笙被他這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給惹急了,「所以你們真的在一起了?」

  安娣不是個疑心重的人,性格也不愛八卦,如果不是確定了的事,她不會放在嘴上說得煞有其事。

  楊思巧送了紀一笙一個白眼,「一笙,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向震宇在一起了?我只不過是剛好送他到醫院,你不要亂說話!」

  楊思巧馬上為自己澄清,她是喜歡向震宇沒錯,但她可沒興趣當別人婚姻的第三者。向震宇跟安娣結婚的事她老早就知情,也早在他們吵架前就放棄再纏著向震宇了。

  「所以你們沒有在一起?」

  「沒有!」兩人異口同聲。

  「那安娣現在是在氣什麼?」紀一笙問。

  楊思巧優雅站起身,拍了拍套裝上的皺摺,從包包里拿出向震宇的手機,「可能是因為剛才那通電話吧。」

  向震宇一見到自己的手機,表情變了變,接著恍然大悟地咒罵一聲:「楊思巧,我的手機為什麼在你手上?」

  「你昏倒后,我從地上撿了起來,想說等你醒來后還你。」

  「那你剛才說什麼電話?」

  「安娣剛才打你手機時我接了。」

  「楊思巧,你該死!」向震宇不顧一切地大吼,吼完后他臉色更青白,紀一笙擔心地走上前。

  誰知向震宇卻掀開了薄被起身,不理紀一笙的阻擋,一把扯下手上的點滴,將楊思巧手上的手機奪了過來,隨即快步追了出去。

  病房里,紀一笙側身見楊思巧紅了眼眶,「你是故意讓安娣誤會的?」

  「是又怎麼樣。」楊思巧驕傲地揚了揚下巴。

  「你這是何必?」

  「這麼多年我一路追著向震宇,就算他從來沒回頭看過我一眼,我還是不死心,可是聽到他跟安娣結婚的消息時,我竟然不生氣也沒有難過,反倒是鬆了一口氣,好像有什麼重擔終于卸下來了,追這麼多年,我也累了,可是我不甘心,我也想讓安娣嘗嘗被人冷落的滋味。你看,安娣就是這麼禁不起挑撥,一點點風吹草動她就要丟下向震宇,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嗎?明明我那麼愛他,可是他心里只愛安娣,那麼任性又老愛耍脾氣的大小姐,連一點信任都不給他,到底是哪一點值得他這麼愛的?」楊思巧說完時,臉上早已落下兩行淚,她緩緩地擦拭,臉上露出的笑比哭還難看。

  紀一笛吁了口氣,多少明白楊思巧承受的委屈,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,最好只好沈默。

  楊思巧將臉上淚水擦去,眨了眨眼睛,故作堅强地揚了揚下巴,「我走了。」

  紀一笙見她挺直的背影,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,「思巧。」

  「你不要安慰我,我沒事。」

  「你結婚時別忘了發喜帖,我會把震宇抓去參加你的婚禮,讓他看看自己錯過你有多可惜。」

  這話惹來楊思巧嘴角微扯,一抹苦澀的笑在她臉上漾開,而后她送了他一個白眼,兩人互看了一眼后,忍不住都笑了。

  那天向震宇追出醫院時,早就沒見到安娣的蹤影。

  忍著胃部的不適,他撥了安娣的號碼,她卻不肯接,他一撥再撥,安娣不但不接,最后還索性把手機給關機了。

  穿著病服,身上連一塊錢都沒有的向震宇,心里咒罵不已。

  安娣離開醫院后,並沒有直接回公寓,而是讓計程車開往安宅,她決定從現在開始,她跟向震宇再也沒有任何牽連。

  看著手里的手機一直響,她全當沒聽見,實在是太吵了,她氣得將手機拿出來后按了關機。

  家里佣人見到她大白天突然跑回來,雖然有點吃驚,卻沒有多說什麼。

  佣人想幫她準備些點心,安娣拒絕了,她覺得很累,想要回房間躺著休息一下。

  這一躺當她再睜開眼睛時,外頭天已經黑了。

  她起身后,先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鍾,才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家里,為什麼會躺在自己房間床上。

  下床后,她換掉身上的外出服,因為看著礙眼,她將那套衣服丟進垃圾筒,眼不見為淨,起碼不會再想起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。

  穿上自己平時的家居服,安娣走出房間下樓,她看到佣人正在廚房忙碌,抬眼看了眼時鍾,原來她這一覺竟然睡去几個小時,現在都快七點了。

  「小姐,你醒了,晚餐快好了,我再炒一道菜就可以吃了。」佣人說。

  「阿約今晚加班嗎?」

  「沒有,少爺等一下就回來了。」

  安娣點點頭,本是想走進飯廳用餐,最后決定等沈約一起吃晚餐,從她嫁給向震宇后,他們已經好久沒一起吃飯了。

  走進客廳,她打開電視看了一會的財經新聞,又無聊地轉到娛樂綜藝台,整個人懶懶地窩在客廳里,專注地看著電視里的搞笑節目。

  她沒仔細看電視里在演什麼,但只要里頭的人笑了,她就跟著笑,里頭的人不笑了,她跟著收起笑容。

  佣人喚了她几聲,見她不回應,以為她電視看得正精彩,也不吵她。

  二十分鍾過去后,院子里駛進一輛車,車燈透過落地窗簾射出了亮光,安娣卻渾然未覺,依舊盯著電視。

  一分鍾后,沈約走進屋子里,一眼看到縮在沙發上的安娣,他將西裝外套跟公事包交給白小梨,邁步朝她走了過去。

  電視的音量有點大,沈約先是拿過茶几上的搖控器將音量調小。

  安娣這時才看到他,若無其事地跟他打招呼,「你終于回來了,我肚子都快餓死了。」

  全然不提為什麼她會在家里,安娣像沒事似地笑了笑,起身打算走去餐桌,「走吧,吃飯了。」

  她一起身,瞥見了站在客廳角落沒出聲的白小梨,她別有深意的目光朝兩人瞄了瞄,「今晚要加班嗎?」

  她沒過問白小梨跟沈約是不是同居,那畢竟是他們兩人的私生活,不過看白小梨小臉漲得通紅像要滴血似的,安娣覺得一整天的壞心情多少好過些了。

  「娣姐,你知不知道……」白小梨偷看沈約一眼,見他搖頭示意,她連忙閉嘴,怕自己又說錯話。

  她本來很想說向震宇找她找得快瘋了,因為胃出血的情況還沒完全控制住,紀一笙好說歹說不讓他出院,打著點滴的他打了好几次電話給沈約。

  沈約接完電話后,表情整個凝重,白小梨猜想一定又出事了,不過沈約不提,她也不問,沒想到今晚跟沈約回家,卻見向震宇找不到的人就在眼前。

  「知道什麼?」安娣笑著,可那笑卻有些勉强,看得出來她有心事。

  白小梨輕輕地晃了晃頭,小聲地說沒有。

  「安娣,你怎麼回來了?」

  「從今天開始我就搬回來住,怎麼了,怕我影響你們的兩人世界嗎?」

  「哪有……」白小梨哪敢啊,連忙搖頭。

  「那就好,小梨,你還站在那里幹嘛,把東西交給佣人,來吃飯了,我餓得快前胸貼后背了。」安娣沒好氣地見她手上拿著西裝外套跟公事包,要佣人趕緊收去樓上,她則是哼著歌,看來心情不錯地走到餐桌前坐好。

  十分鍾后,當三個人坐在餐桌上開始用餐時,嘴上喊餓的安娣吃得卻不多,不但話變多了,連平時愛吃的紅燒肉跟清蒸魚都不吃,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白飯跟眼前的青菜。

  「安娣,多吃一點。」沈約說。

  「娣姐,這個清蒸魚很嫩,你吃看看。」

  白小梨將清蒸魚放到安娣面前,沒想到本來是想挾菜的安娣,在聞到魚的味道后,本是帶笑的臉僵住,而后放下碗筷,捂著嘴快步朝浴室走去。

  而餐桌上的兩人因她突來的動作愣住,互看一眼后,白小梨趕緊跟著起身去找安娣。

  安娣蹲在馬桶前吐了許久,吐得她以為自己連胃都要吐出來時,那陣噁心感才逐漸好轉。

  她起身漱口,將嘴巴里的酸意衝淡,轉身時卻瞥見白小梨一臉震驚的表情,活像她是怪物似的,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瞪著她看。

  「白小梨,你傻啦。」

  安娣喊了几聲,白小梨都沒回應,只是傻傻地盯著她看,她索性走過去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。

  「哇,娣姐,很痛耶。」白小梨被捏疼了,回過頭來,伸手揉著自己被捏疼的臉頰。

  「很好,還沒傻,還知道痛。」安娣是衝上樓跑回自己房間嘔吐的,她覺得吐過后,肚子更餓了,不過她吃不下飯菜,想下樓讓佣人切些水果,卻被白小梨給拉住。

  「娣姐!」

  「幹嘛?」

  「你吃壞肚子了?」

  「沒有。」

  「那你胃不舒服?」

  「沒有。」

  白小梨的目光直盯著安娣還平坦的肚子,「所以你是懷孕了?」

  女人懷孕時會孕吐是所有人都知道的,白小梨見她莫名其妙嘔吐,而且還吐得那麼嚴重,懷孕這個念頭馬上閃過她腦海。

  一句話讓安娣呆愣了几秒,而后她笑了,而且是越笑越大聲,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,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。

  「白小梨,你是不是太會幻想了,我不過是吐了,你竟然會以為我懷孕了。」

  「本來就是,女人懷孕都會像你這樣。」白小梨很認真地說。

  「是嗎?」

  白小梨急忙點頭。

  安娣沈默了一下,「就算懷孕了又怎麼樣?」

  「那就要趕快跟向總裁說這個好消息,他一定會很開心的。」特別是他人還生病在醫院里。

  「為什麼要告訴他,懷孕的人是我,關他什麼事?」安娣本是帶笑的臉刷地馬上不笑了。

  「可是他是你的老公……」

  其實向震宇住院,安娣不在醫院照顧,沈約早就猜出有事,現在白小梨覺得這不但是有事,而且還是超級大事。

  「很快就不是了。」安娣看著手指上的結婚戒指,淡淡地說。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我跟他都要離婚了,以后孩子歸我,他想要孩子就去找別的女人幫他生。」

  「可是……沈總說你們只是在吵架,不會真的離婚……」

  「我會寄離婚協議書給向震宇,最慢明天就能離了。」

  這種離婚速度再次震驚了白小梨,害她久久不能言語,好不容易找回聲音,卻有點語無倫次,「可是……離婚……我覺得……」

  「好了,別再說了,反正我確定要離婚了,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向震宇這個人。」

  白小梨望著安娣走出房間,被丟下的她也趕緊跟了過去,心里卻不住地想,如果沈約知道了一定會跳腳。

  可惜事實與白小梨想的有出入,那天晚上聽到安娣可能懷孕的消息,沈約不說分由地帶安娣去醫院檢查,不用多久,急診室的醫生證實了安娣確實是懷孕了,而且兩個多月了。

  得知安娣不但懷孕,而且還打算跟向震宇離婚,沈約卻沒有氣得跳腳,他表情十分平靜地一邊開車,一邊跟安娣討論離婚的細節,最后當回到安宅時,還主動幫安娣聯絡了離婚律師。

 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,一路上安靜無語的白小梨此時正坐在客廳吃著水果,一時難以消化這一晚上發生的事,插不上嘴的她只能安靜地吃著水果,然后用看怪物的心情看著這一對沒有血緣的兄妹。

 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覺得沈約表面上是答應了,還熱心地幫安娣找離婚律師,可是他心里似乎另外還有打算。

  她才不相信沈約會同意安娣離婚,是他說過的,這輩子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像向震宇那麼愛安娣了,所以安娣不能離開向震宇,向震宇也不可能放開安娣,明明這男人前不久才這麼說過,怎麼現在卻舉雙手贊成離婚了?

  白小梨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,晚上梳洗過后,躺上床的她才開口想要問,就被沈約一個翻身壓在身下,然后開始了他的挑逗,沒多久白小梨被撩撥得全身發熱、癱軟無力,哪還有心思去想安娣的事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15 AM

第十章

  這天,沈約忙的不是公事,不是會議,而是忙著找律師擬定安娣的離婚協議書。

  當律師將熱騰騰的離婚協議書擬好了,他還丟下公事,親自開車將離婚協議書送回宅給安娣過目。

  這份離婚協議書很簡單,女方什麼條件都不要,不但沒有要求贍養費,連一分錢都沒跟男方要,看得出來女方對離婚很迫切。

  那天下午,還算熱騰騰的離婚協議書由沈約跟律師兩人,親自送去醫院給向震宇。

  躺在床上,向震宇一手打著點滴,一手拿著文件審閱,身為大集團總裁,他連生病的權利都沒有,連病了都還要工作。

  當他看到沈約及身后另一名中年男子時,表情一凜,讓秘書小姐先行離開病房。

  病房里只剩沈約、向震宇及沈約帶來的律師時,沈約讓律師將手上的牛皮紙袋遞給向震宇。

  「這是什麼?」

  昨天追安娣沒追上,被紀一笙給帶回病房,在他不肯配合住院下,紀一笙强調他若是離開醫院,馬上就通知向家父母。

  本來他生病跟父母坦白並沒有什麼問題,但現在他跟安娣鬧得很僵,他不想讓歡喜準備婚禮的父母知道,所以只有選擇接受紀一笙的安排。

  「你看看不就知道了。」

  「安娣人呢?」向震宇接過牛皮紙袋,表情看來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。

  「在家里。」沈約也很老實地說。

  向震宇這才拿出牛皮紙袋里的文件,當他看著文件上寫著離婚協議書,他表情一沈,深吸了一口氣后問:「這是什麼?」

  「上次在我公司,你說要放安娣自由,所以我跟安娣討論過了,為了感謝你之前幫安氏度過難關,身為安氏的總裁,安娣沒有列出任何離婚條件,她已經簽字了,你看一下內容,若是沒問題,你也可以直接在文件上面簽字。

  這位先生姓林,是安氏請來的律師,他今天就會將離婚協議書送去法院,法院最慢今天下班前就會判決離婚有效,然后從今天起,你跟安娣就是不相關的兩個人,你過你的生活,安娣過安娣的日子,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」沈約很平靜地將話說了一遍。

  向震宇聽得怒火大燒,氣得說不出話來,只能將手上已經有安娣簽名的離婚協議書看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他眼里燒著怒火,壓下心頭的怒意,緩緩地抬頭看向沈約,忍著一肚子火氣告訴沈約,「這份離婚協議書等我給我的律師看過,明天簽好再送去安宅給你吧。」

  有一秒鍾,沈約聽了向震宇的話后閃過了慍意,似乎沒料到向震宇會這麼輕易接受了,不過他很快又回復平靜,爽快地點頭,「這樣也好,那我明天就在家里等你。」

  他想安娣應該能再多等一天才是,反正都要離婚了,早一天跟晚一天其實差別不大。

  「對了,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說。」沈約要律師先出去,他則是在站在門邊。

  「什麼事?」

  「結婚戒指安娣也放在牛皮紙袋了,你找一下,她說你送的東西她一樣都不要,你公寓里所有屬于她的東西,她也都不要,你可以找人把東西全丟了。」

  「就這樣?」向震宇冷聲問。

  「就這樣。」沈約熱心地點頭。

  等沈約走出去,病房里的向震宇死瞪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,過不久他拿過牛皮紙袋,從里頭拿出了絲絨戒指盒,猶豫了許久,當他打開戒指盒時,安娣的女戒確實在上面,而里頭還附了一張摺起的小紙。

  向震宇納悶地拿起小紙,順手將它打開,只見小紙上就一個黑白不明的影像,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,他不明白沈約拿這張小紙給他看的用意。

  正當他心煩氣燥地將它扔向一旁的櫃子上,就聽見護士小姐敲了几聲門后進來。

  「向先生,量体溫了哦。」

  一位中年的護士小姐走過來,溫柔地幫向震宇量体溫,接著又幫他看了看點滴,正好瞄到了櫃子上的小紙。

  向震宇結婚的消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,所以當中年的護士小姐瞄到那張小紙時,臉上露出了笑,「向先生,恭喜你。」

  向震宇被恭喜得莫名其妙,只看了中年護士一眼,「恭喜我什麼?」他沒好氣地問。

  「當然是恭喜你太太懷孕了。」

  當中年護士小姐說完后,有几秒病房里是安靜的,接著就聽到向震宇表情驚訝地問……『你說什麼?」

  「這張超音波不是你太太的嗎?這是產檢時醫生印出來給孕婦的。」中年護士小姐說完,拿過体溫計看了一眼,「向先生,你的体溫正常。」

  向震宇沒有回應,他將小紙拿在手上看了又看,然后一掃剛才臉上的陰霾,一臉喜悅地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,他要當爸爸了!

  本來是說隔天再去安宅,可是向震宇卻在那天晚上緊急出院,一身居家服的他,由司機開車送他到安宅。

  當他出現在安宅客廳時,沈約似乎一點都不訝異他的到來,甚至還帶著揶揄地說:「沒想到你會這麼迫不及待來了,離婚協議書呢?都簽好了?」

  「安娣人呢?」

  沈約朝樓上比了比。

  「我要跟她談一談。」

  「談可以,先把離婚協議書給我,我好聯絡律師。」沈約笑得很溫和。

  向震宇看著他臉上的笑,拳頭握緊,手里的牛皮紙袋都皺了,他壓下怒火,「我要先見安娣。」說完他朝樓梯口走去。

  沈約卻一個箭步擋住他的去路。

  「讓開。」

  「如果我不讓呢?」

  沈約才說完,下一秒向震宇的拳頭就揮了過去,正中沈約的左臉。

  沈約被打得偏頭向后退了一步,臉上的笑收起,一個上前也朝向震宇揮出了一拳。頓時兩個近三十歲的男人打成了一片,嚇得安家的佣人趕忙上樓找安娣下來處理。

  「你說什麼?」昨晚知道自己懷孕后,安娣早上就讓人送來胎教音樂,洗好澡換上睡裙的她,邊聽著柔和的胎教音樂邊爬上床,才剛躺下蓋了被子,聽見佣人說的話時,她急忙翻身下床,連室內拖鞋都忘了穿,迅速地步出房間。

  樓下客廳,兩個大男人還在翻打,兩人臉上都掛了彩,這麼多年過去了,斯文的沈約依舊不是向震宇的對手。

  當安娣下樓時,就見向震宇朝沈約臉上又揮了一拳,她急得大叫,不顧自己已經懷孕,衝到兩人之間,「不要打了!」

  向震宇的拳頭剛打上沈約,正打算補上一腳,瞥見安娣時,他連忙收腳,急喘地死瞪著她。

  「出去!」

  「安娣……」向震宇見她臉上是一派的冷漠,用手指著大門趕他,他心里一陣苦澀。「不要叫我,你出去!」安娣看著他被打得紅腫瘀青的臉,儘管心疼,卻依舊狠下心不管。

  沈約則是在佣人攙扶下站起身來。

  向震宇哪里理她,走上前攪腰將她抱起,在她的拍打下轉身走上樓梯,一步一步往她房間走去。

  「少爺……」

  沈約打了一個手勢要佣人噤聲,走過去將向震宇掉在地上的牛皮紙袋撿起,打開看后,他嘴角微揚,走向沙發坐下,並且要佣人幫他打電話給白小梨,要她過來給他惜惜一下。

  進到安娣房間,向震宇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,强勢地幫她蓋上被子,而他自己則是坐在床邊,表情嚴肅又複雜地看著她。

  「你還來幹什麼,我不想見你!」安娣將臉轉向一側,不想看他。

  向震宇則是傾身將她的臉扳正,逼她與自己對視,見她開始動手動腳地,怕她傷到自己,向震宇索性低頭吻她。

  安娣沒料到他會突然吻人,先是一愣,而后開始掙扎,奈何她怎麼掙扎就是掙不開,氣得張口想咬他,誰知人沒咬到,反倒被他逮到機會將舌頭探入她口中,不溫柔地纏著她急欲閃躲的粉舌吸吮著。

  「唔……」他的吻很强悍,她掙一下他就吻得更重,吻得安娣上氣不接下氣,吻得她頭昏,最后更是被吻得癱軟了身子,哪里還有力氣打人。

  向震宇吻得投入,雖然是為了懲罰,但見她軟在自己懷里,終究還是不舍,放柔了手上的力道,連吻都變得溫柔了。

 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,吻到安娣的手摟在他的脖子上,吻到向震宇一時失控地將她的睡裙拉高,大掌由下擺探入,撫上她柔嫩的細白雙腿,一路往上來到她平坦小腹后,再往上罩上她一邊的乳房,鼻息粗重地揉捏著,過好久,向震宇才依依不舍地結束這個吻,看著安娣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瓣,忍不住又低頭輕琢了几下,將頭埋在她頸間嘆息了一聲。有好几分鍾,房間里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外,再也沒有聲息。

  直到向震宇再抬頭時,安娣眼眶帶淚地看他,那眼里的控訴讓向震宇很是無奈。

  「哭什麼?」他粗喘地問,下巴繃緊,怕自己壓著她了,向震宇一個翻身,將她抱在身上趴著,大掌則是落在她腰后,不讓她移開。

  「誰說你可以吻我的,不准碰我,把你的髒手拿開!」安娣用力地拍著他的胸膛。

  「我為什麼不可以吻你?我們還沒離婚,你是我法律上的老婆,我不可以吻,那誰才可以吻?」向震宇被打得疼了,卻沒出聲制止她動粗。

  「誰說我是你老婆,我已經要跟你離婚了,你去找你的楊思巧……」安娣說著說著竟然就哭了起來,她覺得自己不是這麼愛哭的人,心里一點都不想哭,而是想要大罵他不要臉、下流,可是眼淚卻管不住地落了下來。

  看著她哭得委屈,向震宇重重吐了一口氣,「我沒有跟楊思巧在一起,我發誓!除了你這個女人,哪個女人我都看不上。」

  「你騙人……」

  「我都跟你結婚了,你還想要怎麼樣?」

  「我要離婚!」

  「不准,你都懷孕了,還離什麼婚?」他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去喊別人爸爸,他怕自己會錯手殺人。

  「你……」安娣一臉錯愕,眼淚停下,驚訝地低頭看他。

  「我看到寶寶的超音波了。」

  「那又怎麼樣?」

  「我不離婚。」

  「是為了孩子嗎?因為我懷孕了,所以你才不想離了是嗎?」想到這里,安娣一陣悲從中來,又哭了起來。

  「對,我是為了孩子,可是那是因為孩子的媽是你,我才不離的,懂嗎?」

  「騙人!」

  「我……」向震宇一陣無言,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,怕自己怎麼解釋她都聽不進去,索性豁出去了,「安娣,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?看不出我很愛你嗎?」

  安娣沒料到向震宇會突然說愛她,他這麼驕傲的男人竟然也會開口說愛。

  「你說什麼?」

  「我說我愛你,從我五歲第一次見到你,我就愛上你了,可是我不懂得怎麼表達,我怕你討厭我,所以我才會故意對你壞,故意對你凶。」

  安娣聽得淚水流得更急,一滴一滴地往向震宇胸膛滴,他連忙伸手幫她擦去淚水。

  「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,我知道以前我不該那樣對你,我從來沒談過戀愛,沒有喜歡上別的女人,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跟女人相處,我知道我錯了,我也努力想要補償你,可是不管我對你再好,你好像都不領情,我氣不過才會故意冷落你,沒想到你卻馬上說要離婚,你說你是不是對我太無情了?」

  安娣趴在他胸前哭得抽抽噎噎地,嘴上一直說沒有。

  「還說沒有,那你都知道懷孕了,還找我離婚?我都胃出血住院了,你不但不照顧我,不心疼我,還故意用話氣我。」

  「誰叫你要跟楊思巧一起!」說到這里,安娣也來氣了,她抬頭瞪他,雖然她心里很心疼他生病,卻嘴硬不肯說。

  「我哪時跟她在一起了?我是剛好去她公司談生意,在場那麼多公司主管,你以為在會議室里我跟她能幹什麼?」

  「我……」

  見她表情尷尬,慚愧得說不出話來,向震宇給了一個台階,「吃醋了是不是?怕我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是不是?那就好好地把我拴住,不要給別的女人機會,懂嗎?」

  「你怎麼不管好你自己?為什麼我要管你是不是會被別的女人搶走?」

  「我還管不好嗎?從五歲到現在,我就你這麼一個女人,你看過我讓哪個女人接近過嗎?」他不懂愛情,但是他是個死心眼的,一旦認定了就不會改變心意。

  安娣聽得心里一陣泛酸、一陣泛甜,連日的心煩頓時一掃而空,「所以是我錯怪你了?」

  「不要把你老公當人渣,我沒那麼濫情,到處跟女人風流。」向震宇「嗯哼」一聲后又補充說了這句。

  「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跟我離婚?你說要離婚不過是故意氣我的?」

  說到這個向震宇就拉不下臉,大掌在她渾圓俏立的臀部揉了一下,惹來安娣的哀叫。

  「你知道我為了跟你結婚花了多大的心思,看了沈約多少白眼跟臉色,我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就放你走,至少也要等我回本了再說,我那時說要離婚是被你氣到了。」想到那男人摸她,他心里那醋意早涌得沒理智,才會說出這種話來。

  向震宇雖然是三言兩語帶過,但安娣心里怎麼會不明白,白小梨全都說給她聽了,那些他為他做的事,白小梨一件一件地說給她聽了。

  「那是不是等你回本了,你就不要我了?」安娣伸手撫過他臉上的紅腫,很不忍。向震宇認真看著她,看得又深又沈,像是要將她看穿了,「可能要一輩子吧,等你拿一輩子來還時,勉强算回本了。」

  說完他一個翻身,低頭又吻上安娣,這回他的吻溫柔的很。

  吻完后,他從口袋里摸出屬于她的戒指,很慎重又認真地幫她重新戴上:「以后都不准再拿下來了。」

  「震宇……」

  「嗯?」他正在她頸間吻著,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,他想了這麼多天終于如願,手還不忘在她曼妙的身上游移。

  「你都不問我是不是愛你嗎?」

  向震宇被這句話震住,全身一僵,久久才艱澀地說:「你不愛我沒關係,我愛你就夠了。」

  人前高傲如他,誰曉得在愛情面前竟然會如此卑微,不懂付出的愛有沒有回報,只要他愛就夠了,這男人真夠傻,可是就是因為他的這份執著,她才會一直走不開。

  安娣心里發酸、鼻頭發酸,眼眶再次帶紅,她伸手撫過向震宇的臉,手指探入他濃密的髮間,仰頭在輕薄的唇印了一個吻,「傻瓜,我如果不愛你,幹嘛跟你纏了這麼多年,早就隨便找個對我好的男人結婚了。」

  是啊,他們吵吵鬧鬧了這麼多年,一直都是她躲他追,向震宇不曾想過會從安娣口中聽到這麼動人的情話,當他聽到這句話時,他先是一愣,而后眼神轉柔,止不住的笑在他臉上漫開,「安娣,是你說愛我的,我不准你反悔也不准你收回,懂嗎?」

  兩人對望,安娣將他的手移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,她臉上笑得很幸福,輕輕點了點頭。

作者: ayoi    時間: 2014-3-14 02:16 AM

尾聲

  五年前,安娣在陣痛了一天一夜后,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儿子向安城。

  本來帶著滿心喜悅迎接儿子的向震宇,隨著儿子一年一年長大,要不是安娣當中間人安撫著,他早跟這小子脫離父子關係了。

  竟然敢不怕死的跟他搶老婆,這小子也不想想,他可是費了多大的勁,用了多少年的時間才把老婆娶回家,沒想到這小子一出生,先是搶了老婆的全部關愛,連他的床都搶了,最后還敢在他眼皮底下霸佔他老婆。

  身為男人什麼都可以忍,可是老婆被搶這口氣他忍不下去,就算這個人是他儿子也一樣。

  這晚,兩父子穿著一大一小的同款式睡衣,一大一小的臉孔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一樣,兩人此時正雙手抱胸,大眼瞪小眼,互不相讓。

  「我要跟媽咪睡。」

  「你媽咪今晚沒空。」笑話,他剛從國外出差回來,為的就是能抱上自己老婆,再好好地疼她一整晚,哪肯讓這小子來破壞。

  「媽咪說就算爸爸回來了,我還是可以跟她睡。」

  向震宇眉一挑,無情地說:「你媽咪這輩子只會跟我睡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向安城很不平地也學爸爸挑眉。

  「因為她是我娶回來的老婆,能跟她上床的男人只有我,不管是床的左邊右邊還是中間,睡她旁邊的人只有我。」

  「可是我也想跟媽咪睡。」向安城小小的臉很不服氣,大大的眼睛帶著委屈,眼眶都紅得像是要哭了。

  畢竟是自己儿子,向震宇只好嘆了口氣,將那小小身子抱了起來,走進儿子的房間,將儿子放在他的床上。

  「我要跟媽咪睡。」向安城嘟著嘴說。

  「安城,上次你不是跟爸爸說隔壁家的小女孩很可愛。」生了儿子后,為了給儿子有多一點的活動空間,向震宇買了市郊的一棟別墅,而上個月他們家的鄰居把房子賣了,搬進來的也是一對年輕夫妻,還有一個小女孩。

  「她又不跟我玩。」一個月里,向安城不斷地對小女孩示好,拿出好多寶貝玩具要跟小女孩玩,但小女孩都不肯。

  「爸爸聽說那個小妹妹上幼稚園了,你要不要也一起去上幼稚園?這樣就可以天天跟小妹妹玩了。」向震宇哄騙著天真的儿子。

  「去幼稚園她就會跟我玩了嗎?」

  「當然會了,爸爸也是在幼稚園里跟媽媽玩,然后才把她娶回家。」

  「那我跟小妹妹玩以后,也要娶她嗎?」向安城雖小,卻知道娶冋家的意思。

  向震宇成膜了一下而后點頭,反正是騙他的,等儿子長大了,自然就明白不是只有玩才能娶回家。

  「那我就不能娶媽咪了嗎?」

  「當然不行!」向震宇咬牙地說,如果這小子不是他儿子,他早一腳踹過去,要這小子不准妄想他老婆。

  向安城也沈默了,兩父子又對看了好一會,向安城才說:「那好吧,我就娶那個妹妹好了。」言下之意就是他肯去上幼稚園了。

  本來只是兩父子的床前對話,向震宇不過是想哄儿子別再打擾他跟老婆的溫存,哪曉得那一晚的對話之后,他家儿子竟成了小霸王。

  不知是不是遺傳,向安城連著几次跟小女孩示好都沒有結果,結果這小子像是開竅了,竟然開始懂得欺負起小女孩,不但如此,還像小霸王似地不准幼稚園的小朋友跟小女孩玩。這麼惡霸的行為跟向震宇小時候如出一轍,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  安娣生了儿子后就全心在家當閑妻良母,安氏也全權交給沈約處理,總裁的職務雖然還在,但她一年難得進公司一趟。

  這天,因為又懷孕了,她開始嗜睡,中午才起床的她剛要吃午飯,就接到幼稚園打來的電話。

  「老師,是不是我們安城又闖禍了?」儿子去讀幼稚園后,三天兩頭她就接到告狀的電話,要不是儿子有個太有權勢的老爸向震宇,只怕他早被踢出幼稚園了。

  「向太太,安城吵著不要午睡,我們沒有辦法,想請你來一趟。」

  「不要午睡?他怎麼了?」

  「他一直吵著要跟妮妮睡,可是妮妮不肯,他就開始大吵大鬧,把妮妮嚇哭了。」

  「什麼?」她家儿子哪時這麼囂張了?完全像是個小流氓。

  結果等安娣由向震宇載去幼稚園后,聽著老師說的話,她都想找洞鑽了。

  原來儿子惡劣的行徑已經到了流氓耍賴的地步,今天不但偷看了妮妮換衣服,還偷了妮妮的初吻,最后還說妮妮是他老婆,他要跟妮妮睡。

  安娣求救地看了老公一樣,要他說句話,誰知向震宇不但不制止儿子的行為,還很認真地跟儿子站在同一陣線。

  「安城,你不可以這樣,不然妮妮會討厭你哦。」安娣沒辦法,只好自己蹲下來,試著跟儿子解釋。

  「爸爸說不會。」向安城認真地說。

  「爸爸為什麼說不會?」

  「因為爸爸說媽咪以前也常被爸爸欺負,最后還不是被他娶回家當老婆了。」所以向安城天真地認定,有喜歡的女生就要欺負,欺負久了就是他的了。

  安娣聽完,回頭給向震宇一個白眼,而向震宇則是一臉尷尬地看著幼稚園里的老師,他沒想到儿子竟然這麼誠實,把他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,看來回家需要再好好教育一下。

  「向震宇,我想在你沒想好怎麼管教你儿子前,我要跟你分房睡。」安娣氣得丟下那一對父子,轉身走人。

  而被丟下的父子,兩人對看了一眼,「爸爸,媽咪生氣了。」

  「沒關係,爸爸回家跟她睡一睡就沒事了。」向震宇抱起儿子,在幼稚園老師驚愕的注目下從容離去。

  而小小年紀的向安城自此認定,女人不乖,帶回家睡一睡就會乖了……

  《全書完》

  《相關書籍介紹》——

  @想知道惡男向震宇如何佔了安娣的芳心?請不要錯過臉紅紅451《夜寢》。

  @想看死心眼的向震宇欺負、糾纏安娣上了癮?請別錯過臉紅紅503《夜寢2》。

  @想看腹黑紀一屜用計拐卓媛?請不要錯過臉紅紅系列563《買你一百夜上》。

  @想看紀一屜霸道追回逃妻卓媛?請不要錯過臉紅紅系列567《買你一百夜下》。

  @想看風流的汪皓狼扑純情的何于晏?請不要錯過臉紅紅系列640《數夜之初夜》。

  @想看花心的邊仁如何被嬌蠻女江雨梨收服?別錯過臉紅紅系列647《夜夜不休》。

  @想看紀一笙將丁背云壓在身下又啃又疼?別錯過臉紅紅系列685《第九十九夜》。





歡迎光臨 伊莉討論區 (http://www78585.eyny.com/) Powered by Discuz!